第41章 我有一剑，可斩大帝

    伴随着两道龙卷风出现。
    秦皇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缓缓抬起，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掌中。
    那剑身无光，却能吞噬周围一切光线，剑锋处隐约有血色纹路流转。
    陆宣认出了这把剑，也是天问剑。
    跟自己的天问剑是同一道来路。
    不过一定要说，这把天问剑上面还蕴含着一丝丝的血雾，平添了几分妖惑感。
    "八百年前，你刺杀了寡人，八百年后，你杀了朕，正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今天寡人跟你大战到底。"
    话音未落，秦皇身形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出现在陆通身前丈许，天问剑剑划出一道漆黑弧线，直取陆宣咽喉。
    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剑锋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陆宣瞳孔微缩，腰间铁剑不知何时已出鞘，横挡在身前。
    "铛——！"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陆宣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整个人向后滑出三丈，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沟壑。
    秦皇不给他喘息之机，身形再动，天问剑剑化作漫天黑影，每一剑都带着摧山断岳之势。
    陆宣被迫连连后退，天问剑舞成一片青光，勉强抵挡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陆宣，你就这点本事？"
    秦皇冷笑，剑势陡然一变，天问剑上血色纹路大亮，一剑劈下，竟有龙吟之声相随。
    陆宣举天问剑相迎，两剑相撞的瞬间，他面色一变，只觉一股诡异吸力从天问剑上传来，自己体内真气竟如决堤之水般向外倾泻。
    天问剑在另外一把天问剑上一触即分，借力向后飘退。
    饶是如此，他仍感到一阵虚弱，额头已见冷汗。
    秦皇得势不饶人，天问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剑锋所指，大地雪花纷纷消融，露出下方焦黑岩石。
    陆宣仓促应对，两把天问剑再次相撞。
    这次他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块突出山岩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陆宣，这就是你的本事？”
    那位秦皇嗤笑一声：“你是大指玄境，虽说世间武学境界并不纯看境界，但寡人现在是陆地天人境，就算你再怎么强，你可以击杀天人么？”
    “原本你杀了寡人，将寡人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本以为这辈子不能再报仇了，可没想到你竟然也到了这里，那就别怪寡人对你出手了。”
    陆宣的身上出现一丝丝光亮。
    【系统检测到宿主不敌天人境高手，系统将强行夺舍宿主身躯对战】
    光亮消失，陆宣也站了起来，冷冷看向秦皇。
    “敢打我的宿主，你死定了。”
    秦皇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
    “没什么，想弄死你而已。”
    秦皇嗤笑道：“还想要继续嘴硬？你真以为你今天可以躲过这一劫么？”
    “你的帝势剑我见过，但是很可惜，要用寡人的天问剑才可以用出这三十六剑的威力，但现在天问剑寡人也有一把，你觉得你能挡住么？”
    陆宣笑着站了起来，看向秦皇。
    “既然你知道帝势三十六剑，那你知道这三十六剑的最后一剑是什么吗？”
    秦皇冷笑道：“帝势三十六剑，自然非帝皇之剑不可用。”
    陆宣摇了摇头：“这最后一剑，恰恰不需要用帝皇之剑。”
    秦皇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然后，他便看到了陆宣背后出现的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以指尖为剑。
    “这一剑，是斩断万古一剑，还天下朗朗乾坤的一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朝廷势大，老百姓手无寸铁，天下兴亡分合，死得最多的，恰恰都是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这一剑，便是想着这些人遇上太平盛世的官府欺压，乱世光景的兵匪劫掠，不求众生皆可以剑断乾坤，只希望更多人在走投无路之时，甚至是在死前，能够站起来。”
    “我这一剑，便是要斩去世间万古帝皇！”
    “这一剑，所求的就这一步了。”
    红日缓缓升起。
    笼罩住了陆宣的身影。
    秦皇神情首次流露震撼神情，往后退后数步。
    一幕幕扬景出现。
    洛阳城中一母亲，抱着即将饿死的孩子，跪在官道中央，向过往达官贵人磕头求一口薄棺。有位锦衣公子策马而过，嫌她挡路，挥鞭抽在她脸上。
    ……
    江南水患，老渔夫为救落水孩童，临死前把孩童托出水面，自己却再没上来，抚恤金被官府中人私吞，一家老少无衣穿，无米用。
    ……
    因帝皇野心卷入战扬的少年士兵肠穿肚烂，死前攥着家乡姑娘送的香囊，而家人却惨遭后方官府压迫。
    ……
    "住口！"
    秦皇暴喝，天问剑骤然迸发血光，"这人间江山，岂容你妄议！”
    天问剑锋刺入血肉半寸，陆宣却恍若未觉。
    缓缓站起身，任凭剑刃割开脖颈皮肤。
    诡异的是，那流出的鲜血并未落地，而是悬浮在空中，化作细小的血珠。
    天地骤暗。
    秦皇突然发现四周景象变了。
    周围不知何时变成了无边荒野。
    无数透明人影从四面八方走来。
    瘸腿的老兵、佝偻的农妇、断臂的工匠...他们沉默地围拢了过来。
    "幻术？"秦皇厉喝，天问剑横扫，血色剑气却穿透那些虚影，如同劈砍雾气。
    陆宣的身影悬浮在半空，无风自动。
    那些血珠在他周身旋转，每一颗都映出一张面孔——正是方才虚影中的百姓模样。
    "这不是幻术。"陆宣的声音忽然变成千万人的合鸣，"这是人间。"
    他抬手虚引，漫天血珠骤然凝聚，化作一柄通体透明的赤色长剑。
    剑身无锋，却蕴含着令秦皇毛骨悚然的气息——那是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是万家灯火的喜怒哀乐。
    秦皇终于色变，全力催动天问剑，周身龙气沸腾，九道金色龙形剑气破体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这是融汇王朝气运的至强一剑。
    陆宣只是平平递出那柄透明长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炫目的气劲爆发。赤剑穿过龙气剑网，如同热刀切过牛油。九道龙形剑气发出凄厉哀鸣，寸寸崩解。
    "不可能！"
    秦皇瞪大眼睛，看着赤剑缓缓刺入自己胸膛，"朕受命于天，怎会..."
    剑尖入肉三分，秦皇突然僵住。
    他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饿殍遍野的灾荒、白骨露野的战扬、卖儿鬻女的集市...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人间帝皇冷漠的背影。
    "这是..."秦皇面容扭曲，"妖术！"
    "是因果。"陆宣的声音恢复平静。
    赤剑完全没入秦皇心口，却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有点点金光从伤口逸散——那是陆宣窃取的王朝气运。
    秦皇踉跄后退，天问剑当啷落地。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仿佛正在被天地抹去。
    "你以龙脉修炼，却不知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山河，而在人心。"
    陆宣拾起天问剑，轻轻一折，这柄象征帝皇的剑竟如朽木般断裂。
    秦皇跪倒在地，玄色龙袍无火自燃。
    风雪再起，掩去了所有痕迹。
    陆宣独立峰顶，手中赤剑渐渐消散，化作无数光点飘向四面八方。
    陆宣望着初升的朝阳，轻声道："这一剑，还给你们。"
    【宿主击杀秦皇，黑洞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