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从压寨夫人到燕帝(20)

作者:榨桃汁
    “怎么拿不出?”燕停笑吟吟地反问,眉眼间尽是笃定的神色:“他爹可是个大贪官,在朝为官多年,往家里捞了不少的油水呢。五千两黄金而已,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见他这般肯定,闻诀便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提了一嘴:“他爹给钱之后呢?”
    之后?
    燕停盯着正被马岭叔五花大绑的李秋汶,嘴角轻勾,露出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之后当然是撕票咯,要不然留着他到过年么?”
    原本乖乖等着亲爹拿钱来赎自己的李秋汶愣了愣,霎时剧烈地挣扎起来:“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要是我死在这儿,整个镇子的人都要为我陪葬!”
    嫌他太吵,马岭叔往他嘴里塞了一团抹布。
    他嘴停下来了,手脚却不配合地乱动着,马岭叔想敲他的脖子,可他实在太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他的脖子在哪,干脆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把李秋汶扇得口吐鲜血,牙都掉了两颗,眼冒金星地晕过去。
    马岭叔将人拖走,屋里安静下来,燕停正要坐下品茶,闻诀却没脸没皮地往他颈边蹭。
    燕停实在不想搭理他,无奈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在自己身上,满头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乱响,存在感极强,想要忽略都难。
    为了保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屁股,燕停装模装样地看了看外面正盛的阳光,道:“今日天气似乎不错,一起去走走吧。”
    “有什么好走的,还不如在这儿……”
    话没说完,燕停不悦地瞪了闻诀一眼,后者连忙改口:“那就走走吧。”
    不得不说,之前的县令是个会享受的人。
    府邸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卉绿植,假山与荷花池水交相辉映,一旁的石榴花开得正好,盎然的绿意中绽放出一朵朵艳红色的花朵,行走在其间,看着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鸟雀,心情闲适安宁。
    窥见枝头那朵最大最红的石榴花,燕停伸手想要去摘,但无论怎么蹦哒,始终差了那么一小截。
    这时候闻诀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他抱起燕停,后者的手终于够到石榴花,将那截花枝折下来。
    花都摘完了,闻诀仍旧不打算放人下来,燕停妥协似的弯腰在他脸颊边亲亲,他这才笑嘻嘻地松开了手。
    双脚落地,燕停拿着花枝胡乱比划,还想往石榴林的更深处走,却被闻诀拽进了旁边的假山里。
    这儿没什么人,只有鸟雀的啼鸣声。
    阳光照在假山上,形成错落的光斑,晃进燕停的眼瞳里。
    他眨眨眼,紧张地捏紧了那截石榴花枝,心头涌起不太美妙的预感:“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好。”闻诀像是早就知道他要退缩,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立马接上这两个字。
    光影在他身侧摇曳,心头那股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燕停抬脚往外走:“我忽然想起自己衣服还没有收。”
    然而他无论怎么挪动都只是在原地踏步,他回头,见自己的衣领被对方拽住。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怎么能白日那什么。
    燕停铿锵有力地拒绝:“我头好晕啊,那日被你折腾得现在还没有好,我需要休息。”
    闻诀只定定看着他,那表情一看就没存什么好心。
    为了让他放弃那些可怕的想法,燕停扶着额头装头晕,刚往旁边倾了倾,就被闻诀扶住。
    再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很浅的叹息声:“好吧,今日就不欺负你了。”
    这就好。
    燕停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闻诀接着道:“用手帮我好不好?”
    “?”
    燕停大吃一惊。
    白净的脸庞霎时红的堪比手中的石榴花,脑袋都已经快要热得冒烟了,惶恐的表情中掺杂几分不解,眼眸颤动,惊慌失措地喊他的名字:“闻诀!!!你到底又背着我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书啊!!!”
    有时候人太过好学,也是一种残忍。
    对燕停的残忍。
    他欲哭无泪。
    直到晚上他才被闻诀从假山里放出来,白皙的手腕被掐出了浅浅的指痕。
    他刚把脑袋埋进被窝,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以为闻诀跟着他进来了,他生气地喊道:“我不是让你一边玩儿去吗,你还来做什么!”
    脚步声停滞一瞬,外面传来铁柱叔的声音:“什么?县令大人不想见我吗?”
    燕停急急忙忙掀开被子,看向他:“是铁柱叔呀,抱歉,我以为你是闻诀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已经按照吩咐,将勒索信快马加鞭送去李秋汶的父亲那儿了。”铁柱叔道:“还有一件事情,咱们寨子里面的人都是黑户,如今您占了县令一职,便可以帮他们安排户籍,到时候就算别人心血来潮要查,也查不出任何的毛病。”
    原来是因为这事。
    燕停走到桌边,招呼铁柱叔坐下,让他亲自来帮大家安排合适的身份。
    铁柱叔长得儒雅,看起来就很有文化。不出意外,那一手字也写得极好,如笔走龙蛇,看得人眼前一亮。
    燕停不禁好奇道:“叔,你在来到听风寨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对方写字的手一顿,似是认真地思考片刻,才回道:“我就是个读书人罢了,没什么值得您记挂的。”
    “那马岭叔呢?”燕停愈发好奇了:“他也不太像普通的山匪,那行云流水的舞刀架势,没有个二十年功底根本做不到那般娴熟。”
    “关于我们的身份,往后您会有机会知道的。”铁柱叔低下头,继续撰写户籍:“天色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我见您掌心有点红,这是体虚乏力,睡眠不足的征兆。”
    “……”
    燕停已经平息的脸色再一次涨红,心虚地跑回床上,钻进被窝里,听着屏风那边狼毫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甚至连马岭叔进屋来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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