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他会强迫我吃
作者:七颗草莓
周六,沈梨初一起来,裴聿就不见了人影。
昨天晚上,裴聿就跟沈梨初说过了自己周六会出门一趟,要很晚才回来,无论沈梨初怎么追问,裴聿都咬死不回答。
沈梨初洗漱完一下楼,就见谢长宴和江景珩坐在楼下客厅中正在谈论着什么。
“梨梨,裴哥今天干啥去了?”看见沈梨初下楼来,江景珩好奇地追问。
周五的时候,裴聿就告诉过谢长宴和江景珩,让他们俩在周六的时候看着沈梨初一天。
让沈梨初一个人待着,裴聿不放心。
沈梨初摇摇头。
就连神经大条的江景珩也发觉了沈梨初在不太高兴。
鲜少有裴聿的事儿,沈梨初不清楚的。
江景珩抓了抓脑袋,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安慰的话,开口道:“可能是事情有点危……”
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谢长宴一脚踢在小腿骨上,被迫打断了。
江景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咳嗽一声,连忙找补。
沈梨初抿着唇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江景珩,还是在安慰自己:“裴聿不会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他怕我担心。”
她每一次只要情绪波动过大,就很容易生病。
江景珩赶紧接话道:“对对对……”
佣人看见沈梨初起床,连忙把早餐从后厨那边端了过来。
沈梨初早上起来胃口一向不好,再加上这会儿心情又有些低落,更吃不下东西了。
一小碗熬得黏稠的青菜粥,青菜切得细细碎碎,沈梨初专挑青菜一点一点慢慢吃着。
几分钟过去,碗里的粥一点都没下去。
眼看着粥要凉了,沈梨初又直接把粥碗一推,开始另一个项目。
剥玉米。
能给沈梨初入口的,那样不是最好的,就连玉米也得是整根嫩玉米上最甜最嫩的那一截。
可就是手指长得那么一截嫩玉米,沈梨初吃一颗,扒拉下来一颗,还得剥皮。
这么多年了,江景珩算知道,那么不可一世的裴聿在提起沈梨初吃饭问题时,为什么总会是满面愁容的了。
江景珩实在忍不住了:“梨梨,你这么吃饭,裴哥一点都不带生气的吗?”
听见这句问话,沈梨初愣了一秒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慢吞吞地又给一颗玉米剥了皮,小声回答:“他会强迫我吃。”
要是裴聿在这儿,早就该抢过沈梨初手里用于喝粥的勺子。
先是哄,见哄没有用后,才会绷着脸强喂沈梨初吃 。沈梨初嘴张小了,裴聿还会凶巴巴地让她张大一点的。
可凶了呢。
江景珩倒吸一口凉气后,沉默了许久,认真道:“我要是敢像你这样吃饭,下一秒我哥手臂那么粗的戒尺就该落到我身上了。”
他这话,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程度。
江景珩的哥哥,江家的长子,从小就肩负重任。为了避免兄弟阋墙这样的祸端,江景珩自小是在他哥哥的管教下长大的。
每次他哥教训他的时候,他爸妈都只会在旁边看着,半点都不会插手。
“小时候不懂事,遇到父母不顺自己心意的时候,就用不吃饭来试图让父母妥协。”
“自从我哥请我的屁股吃了一顿爆辣竹笋炒肉,就再也敢不闹绝食了。”
“那次是真给我打出阴影来了,后来我爸见我怕这一招,只要考试考得奇差,他就请我吃一顿竹笋炒肉。”
这些往事,江景珩说多了都是泪啊。
沈梨初给玉米剥皮的动作一顿。
她见过江哥哥,常年西装革履,说话温柔,但做事雷厉风行。
江景珩怕吓到沈梨初,连忙道:“不过,要是换成梨梨你,我哥和我爸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每次出去玩,我哥听我说是来找你玩,什么都不追问了,也不给我设门禁了。”
要是跟别人出去玩,晚上七点之前不到家,江景珩就等着瞧吧。
江家从来就不要求江景珩做出什么大成就来,只要品行端正,不学坏,他哥就能让他过一辈子富贵无忧命。
其实江景珩没告诉沈梨初的是,他爸还想过让自己和沈梨初多接触接触。
这可把江景珩吓得不行,他对自己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先不论自己纯粹将沈梨初当成身体不好,需要多加照顾的漂亮瓷娃娃妹妹,单裴聿就得追杀他到天涯海角去。
他哥还当即嘲讽他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江景珩始终想不到,究竟会是怎么样一个人,能让裴聿心甘情愿将沈梨初交给他。
怕要是沈梨初以后真跟别人结婚,结婚夜那天,怕裴聿也得钻两人被窝,对那人严防死守吧。
每次一想到这里,江景珩都觉得好笑得厉害。
一整天下来,沈梨初都蔫头耷脑的。
门口花坛上,小时候沈梨初种下的草莓苗,依旧还在,就是每年的坐果率十分堪忧。
谢长宴送给她的那株草莓苗,也在其中。
在听说沈梨初在幼稚园里养着小草莓,因为沈梨初本人太受欢迎,被活活淹死后,江景珩乐得不行。
谢长宴难得有些尴尬。
因为他和陆怀川两人,可谓是害死沈梨初养的小草莓苗,最大的两个罪魁祸首。
谢长宴和江景珩是吃了晚饭后才走的,他们刚走,天空就下起雨来。
他们走后,沈梨初又坐在客厅中等了许久,裴聿还是不见回来。
沈梨初摁亮手中的手机。
手机一直处于她和裴聿聊天框的页面,沈梨初手指飞快地打了一句话,想了想后,还是没发出去。
外面在下雨,夜也已经深,佣人第三次来问沈梨初要不要上楼去休息?
沈梨初闷声问几点了。
佣人答:“已经十点四十一分了。”
“都这么晚了,少爷不一定会赶回来,梨梨小姐快上楼去睡觉了吧。”
一扬秋雨一扬凉,本来一到换季,沈梨初就很容易生病。
为了不让佣人担心,沈梨初还是上楼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光线较暗的台灯,沈梨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沈梨初只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
她猛地将被子拉过头顶,严严实实地将自己盖住之后,再也没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