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窒息吻!被梦游竹马抵在床角亲。
作者:栗花燃火
带着凉意的薄唇从下颌滑落至他锁骨。
漆雾轻抖,脸颊涌上热烫。
借着窗外清皎月光,眸底湿润朝垂在他颈侧的人看去。
谁?谢浸危!
熟的不能再熟,漆雾立刻认出,这是他一向高冷的竹马。
他神情震惊又困扰:“谢浸危,你干嘛呢?”
这是发了什么疯?
大晚上不睡觉,跑到他床上压着他?
QAQ,虽然但是,漆雾的第一个念头是,谢浸危真的好重!
第二个念头是,谢浸危舌尖真的好烫!!
谢浸危埋着头,丝毫没有回应,完全忽略了他的质问。
微凉唇瓣继续磨蹭着,接着张唇,尖齿咬下——
“嘶!!!”漆雾皮肤又白又薄,吃痛张唇,瞪圆了桃花眼,“好疼,你是狗吗?”
他怀疑谢浸危把他咬破皮了。
虽然他们是竹马,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学,成了室友。
但谢浸危莫名其妙咬他,漆雾还是会有点生气的。
漆雾蹙眉,想将人拉开质问怎么回事!
要不是确实有痛感,他还怀疑是在做梦。
明明睡前还好好的。谢浸危照旧用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冷淡脸跟他说了:晚安雾宝。
但漆雾还没来得及扯开谢浸危,旁边的铁架床就发出吱呀声响,室友似乎翻了个身,接着声音含糊问道:“漆雾?是你喊疼吗?怎么了?”
漆雾顿了顿,垂眸打量他和谢浸危现在的姿势。
他平躺在床上,宽松纯棉的白T被蹭掉半边,露出莹白肩膀。
因为睡姿不老实,白T下摆几乎被卷到胸口,腰后还横着一只手臂。
谢浸危压住他,手臂锁住他的腰,漆雾几乎能感受到谢浸危热烫手臂上的青筋。指骨钳在他腰侧,死紧。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有点怪,虽然漆雾说不上来哪里怪……但肯定不能被室友看到。
于是漆雾清清嗓子:“咳没,唔——”
剩下的字节兀的隐没唇齿,原本埋在颈侧的谢浸危像被他的声音激活,抬起头来。
热烫手掌上移,摩挲两下漆雾喉骨,继而握住脖颈,收紧轻掐。
接着俯身,微凉唇瓣印在漆雾唇角,不熟练的辗转厮磨,几个呼吸便染的两张唇像是含着火焰,烫的快要化掉。
冷雪松味侵满齿间,漆雾眼睛骤然瞪大!
谢浸危……在干什么?
亲、亲他?
谢浸危是不是疯了,不知道他漆雾是个钢铁直男,这辈子最讨厌男同吗?
还是说谢浸危从小到大没交过女朋友,实在太好奇亲亲的滋味,于是就找他这个竹马试试?!
但,那也不能这样……他还没同意呢!
最起码要先问问吧……
热度从唇开始染,蔓延到脸颊脖颈,四肢百骸都软下去。
漆雾脑子像被糊住,不由自主蜷缩手指,轻搁在谢浸危脑后的发上。
他脑中的弦被烧断几瞬,因此也没听到室友再一次的问询声。
“漆雾?醒着吗?”
铁架床吱呀又响了几下,接着是拖鞋摩擦地面的响动。室友声音更近了,竟然已经下床朝这边走来:“还好吗?是不是生病了?”
这声音像冰水,陡然浇灭两人唇齿间的暧昧,氤氲气氛消散的一干二净。
漆雾瞬间清醒,侧头,羞耻眨眼。
混蛋谢浸危!!!
漆雾攥紧谢浸危头发想要将他扯开,然后赶紧回应室友。
但谢浸危像是装了磁石,纹丝不动。甚至还因为他的推拒更加强硬,握在他脖颈上的手缓缓收紧。
漆雾睁大眼,说不出话:“呜——”他用力推,却没用。
室友似乎已经听到他的些微动静,走到了床帘前。
室友:“漆雾?”
谢浸危越发过分。漆雾睁大眼,迷迷糊糊却又害怕被室友发现,心跳几乎震耳欲聋。
室友担心:“漆雾,我打开你床帘了?不会人烧迷糊了吧?”
室友说话间,薄薄床帘上已经映照出他手掌的倒影。
床帘被轻轻拨动,漆雾垂在床边的一只手已经露出来,似乎正因为难受,他的手指蜷缩着微抖。
“坏了,别真是发烧了。”室友一把把床帘扯——
扯、扯不开。
室友:“?”
他低头,看见了漆雾手指正紧攥着床帘尾端。漆雾声音似乎有些喘,又有些虚弱:“怎、怎么了?”
室友:“你没事吧,刚听你说疼?”
漆雾:“没、没事,我刚刚可能做了噩梦。”
室友迟疑道:“那你声音怎么这么喘?要不要我看看,你没发烧吧?”
“没。”漆雾很快道,“不用了,我……唔,我做了噩梦有点热。”
室友恍然:“是,空调好像停了。”
他嘟囔着走开:“是有点热,我把空调打开。”
拖鞋趿拉地面的响声渐渐远离,漆雾松了口气,红着脸咬牙切齿粗暴拽起谢浸危。
“谢浸危你不解释清楚怎么回事,我跟你没完!”漆雾压低声音道。
和谢浸危一向冷淡没表情的外表不同,谢浸危头发很软。漆黑的发正被漆雾拽在手心,由此露出那张如精心雕琢过玉石般的脸。
五官起伏的弧度连成凌厉又不刚硬的线条,无怪乎被封校草之名。
此刻,他浓墨般的瞳孔微凉,像含着漆黑的冰。
正无感情机制看着漆雾,仔细看去瞳孔失焦。
漆雾脱口而出的质问顿了顿,他纳闷的看了眼谢浸危,红着脸嘟嘟囔囔:“谢浸危,你再装!”
谢浸危仍旧没什么动作表情,漆黑的瞳孔毫无波动。
漆雾顿住:“不会是在梦游吧!”
他抬手,细白手指蹭过谢浸危左眼正下方的小痣。小痣有两颗。
一颗位于下睫毛笼罩范围内,另一颗往下一指距离。
不仔细看像是两颗顺延往下的泪滴。
谢浸危长得冷极,这两颗痣却更增了意味,勾的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往上扑来。
往常谢浸危并不愿意漆雾摸他这两颗痣。漆雾不经意碰到,谢浸危都会反应很大,好像非常不喜欢。
但现在,漆雾狠狠按动这两颗小痣,谢浸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漆雾松手,颇为郁闷确诊谢浸危病情:“你在梦游。”
梦游着来亲了他,这算什么事啊!
漆雾愤愤踢了他一脚,心里有点郁闷:“看你干的好事,我嘴都肿了,滚回你自己床上去,热死了。”
谢浸危凉凉的瞳孔有些呆滞,闻言还真的从漆雾床上下来,安静回到自己床上平躺,拉上被子。
漆雾目瞪口呆,赶紧看了眼室友的床。室友没动静,似乎已经重新睡着。
漆雾松了口气,要是被室友看见谢浸危从他床上下来,他还真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了。
谢浸危已经离开,但无垢木与雪松的味道还包裹在床帘里,甚至……漆雾唇瓣。
漆雾辗转反侧,口水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最后气愤捶床:“靠。”
他轻手轻脚下床刷了牙,才将那股烦人的味道驱散。
睡不着QAQ,都怪谢浸危。
他和谢浸危亲嘴了,好踏马奇怪!谢浸危又为什么会突然梦游,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幸好他没大声叫醒谢浸危,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叫的。
不!他刚刚就该直接把谢浸危踹醒让他变成个傻子!漆雾十分歹毒地想。
他摸出手机,给冼蒯发消息。
冼蒯是他和谢浸危的高中同学,漆雾和他玩的还不错,通常这个点冼蒯还在熬夜。
【漆雾:我被谢浸危亲了怎么办?】
几秒后,嗡——
【冼蒯:祖宗,什么情况,你不是最讨厌男同?为谢大帅哥折腰了啧啧,那你俩做没?】
漆雾反应了两秒,脸爆红,差点把手机扔飞出去。
他咬牙切齿打字。
【漆雾:做你爹,他在梦游。】
怎么,他和谢浸危是能随便做的关系吗?他漆雾是纯正直男!神经冼蒯!
【冼蒯:梦游啊……那亲就亲了呗,你俩都没对象,亲几口怎么了?被兄弟亲又不会少块肉,你要是梦游亲我,兄弟,我眼都不带眨的。】
亲冼蒯……漆雾想象一下那扬面,有点想yue。
【漆雾:……死。我明天不知道怎么面对谢浸危。】
【冼蒯:那还能怎么面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呗。互帮互助都挺常见,嘿嘿。你俩这算啥?】
【漆雾:……】
也是,说出来好像很尴尬,就当被猪咬了。把今晚当成一个意外……
意个屁!
第二天早八。
漆雾从床上坐起,绯红眼尾因为困倦湿漉漉。他昨晚三点多才睡。
此刻看见谢浸危就来气。
谢浸危刚洗漱回来,穿着薄薄黑T,身量很高,188左右,微湿黑T贴合薄肌。
碎发发尖和眼睫毛湿润着,看起来似乎散发着清新的舒肤佳味道。
漆雾眼睛盯住他的身体。好嫉妒!
谢浸危的身材才是他向往的身材,但是他只有177。
……更气了!
没睡够的漆雾怨念颇深,小发雷霆:“谢浸危,你……”
谢浸危听见声音,抬眼。
漆雾视线自然而然落点在谢浸危唇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浸危今天的嘴唇格外红。
他脑子一抽,嘴里飙出的话则变成了:
“谢浸危,你……怎么那么骚!”
谢浸危顿了顿,神色不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