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搓呀搓呀搓
作者:蒙小茶
今天晚上难得的又发电了,老师们带着学生看今天出土的文物碎片。
一天的时候,大家挖出了两大盒东西,有陶片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锥体。
文教授指着那些椎体说:“这些基本可以确定是炊具底座,虽然是同类别的东西,但是可以看出它们的形态是不一样的。
有的是实心的,有的空心,有的粗壮,有的纤细,这些送回研究院之后会和其他的碎片进行比对重组,看看能不能拼凑成完整的器皿。
之后我们就可以从它们的形态来判断其所属的朝代、族属。”
有同学举手提问:“老师,每个朝代的器物形状特征有差异,同一时代的不同族群之间,使用的器物也会有很明显的不同吗?”
文教授推了推眼镜,认真地回答道:“当然,同一时代不同族群使用的器物往往也存在差异。
就拿我们目前发掘的这些炊具腿儿来说,它们的形态差异很可能反映了不同族群在生活习惯、工艺传统以及文化信仰上的区别。
就拿我们现在生活做例子,同学们都是来自不同地区的,饮食习惯不一样,家里常用的炊具也会不一样。
有的地方喜欢蒸煮,有的地方喜欢煎炒,连火锅的形态都各有千秋。
而我们发掘出来的这些炊具,除了形态特征,有时候还会带有特殊图腾。
我们可以根据各种细节来进行判定,这个炊具的使用者是本地土著,还是宝鸡过来的周人,亦或者是商朝的殷移民?进而分析了解人群结构。”
同学们围坐在文物碎片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眼神中充满了对解开历史谜团的渴望。
王新月突然说道:“感觉这些文物碎片就像拼图一样,我们要一点点把它们拼凑起来,才能看到完整的历史画面。”
林青青师姐笑着回应:“没错,这就是考古工作的魅力所在。每一个碎片都是历史的馈赠,我们的任务就是解读它们背后的故事。”
随着讨论的深入,大家对考古工作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晚上九点,发电机的轰鸣声停止,老师们带着同学们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仓库。
苏渺躺在床上,脑海中依然浮现着那些形态各异的炊具底座和陶片,这些文物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过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大家每天都是重复作业,不停的挖呀挖呀挖。
挖到文物碎片的心情,也已经从刚开始的欢欣鼓舞,变得有些麻木了。
青青学姐说这是正常的,能有几个人能对日复一日的重复工作保持十分十的热爱。
得熬得住,耐得住寂寞才能做好考古工作,要是突然有一天他们能亲手挖出个完整的青铜鼎,就会知道长久的静默是值得的。
终于到了周末,苏渺满心欢喜地回家拿了干净的衣服,然后直奔澡堂子。
京城的澡堂业历史悠久,早在元代的古书里就有记载。
相传元代寺院僧人开办的“香水行”,就是澡堂行业的前身,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而随着商业服务业的发展,近代的京城澡堂业则于清光绪年间开始兴盛起来。
和餐馆酒楼一样,澡堂根据条件和规格的参差,分为不同的档次。
苏渺去的是上个月李大娘带她去的一家大众浴池,这家在这片区的口碑挺好,环境和卫生条件都不错。
李大娘带苏渺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夸奖她,说她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像第一次来搓澡的。
苏渺暗笑,上一世,京城的大冬天,可是澡堂救她狗命了,不然她就得去和牛睡了。
基础洗澡的费用是3毛8,听说是刚涨的价,以前是2毛6,那个价格维持了很多年。
另外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服务是另外收费的,比如搓澡、捶背、修脚、刮痧等等。
苏渺在前台交了洗澡和搓澡的费用,拿到钥匙和号牌后,便迫不及待地往里头走去。
更衣大厅里,一行行和床头柜相连的床铺排列有序的摆着,头对头排列整齐。
刚走进去,有位热情的服务员就过来招呼了,根据苏渺号牌上的编号,将她带到铺位前。
苏渺换下衣服,将衣物都锁进柜子里,便迫不及待地去洗澡。
澡堂子里分着好些大小池子,温度不一样,有温池、热池和特热池。
苏渺最多只能在热池里泡,而那些上了年纪的奶奶婶子们,大多更喜欢小的特热池。
她们从水池里出来时,个个全身红通通的,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
泡在舒适的热水里,苏渺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这几天在工地上的疲惫都热水泡化了。
在工地上,她只能用盆子简单洗漱,四天没正经洗澡,这已经破了她的记录。
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惬意,心里暗自决定,下周不隔这么长时间了,周三就要跑出来泡澡。
水里太舒服了,苏渺差点眯过去了,她自己用手搓了搓,觉得自己已经泡透了,这才去找搓澡阿姨。
这泡的时间必须得够,把身上的泥和浮皮都泡软和了,一会儿搓澡阿姨才好给搓下来。
此时京城的搓澡阿姨大多都是河北籍,性格外向,说话爽利,能和客人边聊边搓。
而这搓澡的手法也是有讲究,按照传统得全身上下搓个108下。
中途还不能让客人有疼痛感,舒舒服服地将泥都给搓下来,这一番出来,就都是好汉了。
苏渺好好的搓了一通,就去冲澡去了,顺便洗了头,洗完后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
在休息大厅里,有洗完澡的客人躺床上闭目养神;也有凑在一起喝茶聊天的,还有带了点心零食过来消遣的。
各色人物到了这里,也就没了三六九等,十足十的自然与放松。
而苏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洗个澡,并没有再此多费时间的想法,于是换了衣服去吹头发,就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