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姜瑾给面子的男人

作者:点墨成墨
    他发现汉人的皇帝确实会享受,所以他现在沿用了很多汉人的制度。
    比如汉人皇帝用的内寺,他就觉得比普通奴仆用起来有意思多了。
    所以,他抓了几百好看的汉人男子,把他们全阉了,可惜只活下来百人,不过也够他用了。
    还有三宫六院,据说砚国皇帝有几百个女人,皇后嫔妃一大群,各种封号。
    他也学着弄了一个皇后,还有各种等级的贵嫔、夫人、淑妃、淑媛等等。
    戢怀仁摇头:“按方向应该是往西走了,不过痕迹很快消失,具体的不太清楚。”
    虽然没什么异常,但他心里总是感觉不安,似乎有什么自己忽略了。
    戢多颜看了他一眼:“你可有怀疑对象?”
    戢怀仁沉吟:“有点像四处流窜的流匪,只是我们崇州何时有如此厉害的流匪?”
    戢多颜拧着眉毛:“会不会是外来的?”
    戢怀仁想了想,不确定道:“不知。”
    崇州各官道路口都有他们戢军把守,但要是对方熟悉地形,从某处山里进入崇州境内,他们就不得而知了,这种没法查。
    不过自从占下崇州后,他们戢族基本处于‘闭关’状态,不怎么出去,外面的人也很少进来。
    戢多颜并无什么大志,非常满足于在崇州做他的土皇帝。
    这里有肥沃的土地,有供他随意奴役打杀的汉奴,日子比他在草原时不知好了多少。
    不枉他和父王几十年的对崇州的骚扰攻打,总算拿下整个崇州。
    可惜父王在几年前就死了,没太享受到如今的好日子。
    戢多颜换了话题:“丰州和鄄州可有什么动静?”
    戢怀仁摇头:“目前没无什么太大变化。”
    想起什么,他又补充:“林县,易主了,对方好像叫什么瑾阳军。”
    戢多颜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入冬的时候。”戢怀仁有些紧张:“大单于可是觉得是他们有什么不妥?”
    戢多颜没回应他的话,而是问道:“是新起势力吗?我记得以前并无瑾阳军。”
    戢怀仁沉吟:“应该是的,瑾阳军占下林县后,就没了动静,并没往外拓展势力,可见实力有限,应该是个小势力。”
    这也是他没跟大单于汇报的原因,反正林县之前也在汉人手里,只不过换了一批汉人而已。
    听他如此说,戢多颜也就没再多问,而是道:“最近加强巡逻,周围的山匪也尽快剿了。”
    他这是默认是流匪做的了。
    也不怪他这么想,崇州的山匪非常多,偏他们都非常熟悉地形,占据险要地区,想要攻取还真有些难度。
    等你好不容易攻上山,山匪又都大多跑了,戢军就得漫山遍野的找人,简直苦不堪言。
    这也是他们这么久没能把崇州山匪全都歼灭的原因。
    姜瑾这次非常给唐惕守面子,她的精锐基本都在了,就为攻打黑淳县。
    这就是拿下整片地区的好处,‘入口’戈凤有云慈看着,海边登陆有谢南箫看着。
    中间区域除了黑淳县,全是她的地盘,不用放太多兵力。
    距离黑淳县七八里外一处山里,姜瑾指着放在一块大石上的黑淳县城军事布防图。
    “华箬,云羽,赵风,你三人分别负责西门,北门,东门,我要曲召一个人也别想逃出去。”
    以前有黑淳县,曲召逃命自然就往黑淳县逃,她能预测他们的大概路线和心理。
    如今的东湖郡,曲召已无路可逃。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何况曲召本不是兔子,他们一旦逃走,极有可能会伤害东湖郡的百姓。
    这些都是姜瑾不愿看到的,所以今晚,曲召人,必须全歼了。
    三人领命:“诺,必完成任务。”
    姜瑾点头:“其他人到时候跟我攻南门,南门攻下后,鲁平你负责……”
    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天黑。
    昏暗的暮色下,破旧的院中,一个妇人坐在木墩上,神情木然的看着外面,眼里的泪已流干。
    她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男童,男童吮吸着脏污的手指,小小的身子显得头特别大。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女童靠在妇人身上,没说话,只陪在她身边。
    嘎吱,木门打开,一个老妇蹒跚着走了出来,声音压的很低:“进屋吧。”
    妇人依然没动,好似没听到。
    老妇叹了一口气:“我儿已被抓走,只怕是十死无生,你不为他想,也要为你们的孩儿想想。”
    今天曲召军突然抓人,好在没抓到这片区域,但很不幸她儿子那时正好出门,被抓走了。
    儿媳知道后只觉天塌了,整个人浑浑噩噩。
    看着儿媳还是一动不动,老妇只觉绝望,身体一阵眩晕,她缓了缓才不至于倒下。
    平日里为了儿子和孙儿能吃多些,她都是每天吃一点粮,几乎全靠喝水撑着。
    知道儿子被抓后,她当时就晕死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发现身边只有孙女在哭,儿媳就如失了魂一般。
    她当时就知道这个家要完了,儿媳不顶事,而她老了,她两个可怜的孙儿怎么办?
    老妇从妇人手里抱过小孙子,只是对于孱弱的她来说,瘦弱的小孙子显得尤为重,好在孙女上前帮了一把:“阿奶。”
    老妇面色难看,把孙子放在地上,看着妇人,声音一句一字:“我儿没了,我不比你伤心?”
    “你要是真的是跟我儿一条心,此时更应振作起来,把你们的一双儿女抚养长大。”
    她把腰身压下,声音也压的很低:“隔壁邻居可是说了,今晚有变,务必关紧门户,谁叫都不开。”
    “我现在就带孩子进屋,等你两刻钟,不进来我就栓门。”
    她直起身,叹口气:“想想孩子吧,我老了,顾不了他们多久了!”
    说完她牵着孙女孙子的手就往屋内走去。
    女孩回头看向一动不动母亲,眼泪落下:“阿娘。”
    似是被女儿的声音叫醒,妇人眼珠转了转,良久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也想为孩子活,可就靠他们孤儿寡母,在这样的世道,如何活?
    不知过了多久,她握紧双手站了起来,进屋。
    不多会,传来咔嚓的栓门声。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夜,汉人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早早进了屋,栓紧门窗。
    不管有没青壮,屋内都备着木棍扁担等‘武器’,有砍柴刀锄头的家更是握紧这些工具。
    杜晃被绑着挂在城外,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全身已麻木,风吹来,他眼前发丝飘动,但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
    看着远处的火关,耳边是孩童虚弱的喊声:“阿娘,我冷,阿娘,宝疼……”
    不用转头,他知道,左边绑着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断断续续哭喊一个下午。
    开始时由于哭的太大声,被上面的曲召士兵一鞭子抽下,孩子当时就晕了过去。
    更远些绑着是孩童的母亲,杜晃记得,当时这个妇人声嘶力竭的呼喊,被连抽几鞭依然不停呼叫孩子的名字,苍天不负,孩子总算醒了。
    妇人凌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脸颊,她却顾不得这些,轻声宽慰:“宝,别怕,阿娘就在这,别怕阿,娘会一直陪着你……”
    杜晃闭了眼,这帮畜生!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