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最重要的人

作者:财星小哈
    阮宁歪头看他,又看向窗外。
    “不能出去玩雪。”裴寒远说。
    阮宁还跟他生着气呢,打算今天都不要跟他说话。
    裴寒远无奈地摇头,问她,“是在客厅还是在书房?”
    阮宁不回答,自顾自爬起来往外走。
    裴寒远跟在她后面,拿了件披肩搭在她身上。
    刚到客厅,陈嫂带着两个小孩进来了。
    若若手里拎着个食盒,小跑过来,“姐姐我们给你带了小饼干!”
    阮宁接了过来,“谢谢若若。”
    “哥哥你脖子怎么了?”
    小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傻啊,这一看就是被猫抓的,就像你上次那样。”
    “哦。”若若恍然大悟地点头,“你们家也养猫了吗?可以带我们看看吗?”
    裴寒远忍着笑,余光瞥见阮宁羞恼的表情,“是养了一个,不过她怕人,就不带你们看了。”
    “走若若,我们去那边玩。”阮宁牵着着她的手,小跑着到沙发那边。
    “姐姐你们吵架了嘛。”
    三人坐到地毯上,若若凑到她耳边,用一只挡着,说话的声音很小。
    “没有。”阮宁如实说。
    是她不要理他。
    若若偷笑了一声,“姐姐,我们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就是喜欢说反话的。”
    “不过没关系,哥哥肯定会哄你开心的,姐姐要大度一点呀。”
    阮宁伸手点她的脑袋,“人小鬼大,你胡说什么。”
    若若摇着头,“我没有胡说姐姐,上次妈妈告诉我们了,说你是哥哥的宝贝疙瘩,是他最重要的人。”
    “嗯嗯我可以作证。”小川举着手,“就像若若是我最重要的人一样!”
    阮宁被他们俩逗得笑了出来,“是的是的,若若是你最重要的人。”
    阮宁扯开话题,把若若带来的饼干分给两人,开了电视,又让陈嫂把她珍藏的拼图拿了出来。
    裴寒远在不远处坐着,偶尔上手帮帮他们。
    快到中午的时候,若若跟小川被家里的佣人喊了回去,两人也准备吃午饭。
    裴寒远煮了牛肉面,还有白灼西兰花。
    刚才玩的时候阮宁趁他不注意偷吃了很多饼干,现在不怎么饿,但好像很久没有吃他做的饭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去学了,味道比之前还要好,她最后还是吃完了。
    吃过饭,阮宁回到卧室看到收拾好的床,衣柜里多了好几套她喜欢的同品牌的床品。
    想起来若若上午说的话,阮宁心里忽然有些闷。
    她也不是真的要跟他生气,但裴寒远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总是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阮宁叹了口气,转身去书房找他,忽然一口气喘不过来,扶着墙咳了几声。
    喉间尝到到一股铁锈味,阮宁抬手摸了下唇,看到手指上的血迹顿时愣住了,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电视剧里女主咳血身亡的画面。
    喉咙一阵干涩发痒,阮宁快步走到洗手台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更多猩红的血迹溅在台面上。
    阮宁下意识地想去找裴寒远,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要怎么跟裴寒远说呢……说她快要死掉了吗?
    今年的骨灰盒跟遗照还没准备……
    阮宁心中忐忑,打开水龙头把血迹冲干净,闷闷不乐地窝到沙发上。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还是害怕。
    “怎么了?”
    裴寒远发现手环的数据不对,进来看她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睛,快步走过来把人放到腿上抱住。
    阮宁一瞬间委屈下来,推着他的肩膀,“别抱我……”
    裴寒远说好,却把人抱得更紧了,“还不开心吗宁宁?”
    阮宁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感觉自己没准备好,裴寒远肯定也没准备好。
    借着心情不好的借口,趴在他怀里大声哭着。
    裴寒远从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过,像是要生离死别了一样。
    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裴寒远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宁宁,以后我不乱来了。”
    阮宁想说不是的,但哽咽着说不出话,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服。
    裴寒远静静看着她,等她的泪水终于止住,把人放回沙发上。
    “不哭了宁宁。”裴寒远擦干她脸上的泪,“我、我有事出门一趟,回来给你带小蛋糕。”
    阮宁低着头,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抬头怔怔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
    裴寒远哪里有什么事要出门,他只是怕阮宁现在不想看到他不开心。
    有些时间没去华安寺,他也只能去那,看着寺庙的香火才能让自己心静下来。
    在前殿敬完香,到偏殿时却发现阮宁的长生牌位的旁边多了一个牌位。
    裴寒远眉头不悦地蹙起,叫住路过的僧人,冷声质问,“这怎么回事?”
    “裴先生,您夫人没告诉您吗?这是她给您立的。”僧人解释道。
    阮宁给他立的…
    裴寒远大脑空了一瞬,宁宁不是不喜欢他了,也没讨厌他。
    裴寒远迫不及待地赶回去,连约定要给阮宁的蛋糕也忘记了。回到家,佣人说阮宁在储藏室里,他跑过去推开门,阮宁正在擦骨灰盒。
    裴寒远心跳滞了一瞬,“宁宁,我看到长生牌位了。”
    阮宁动作顿住,抬手捂着耳朵,这段时间每当她不想听裴寒远讲话的时候就会这样。
    裴寒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出了门。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骨灰盒,他把骨灰盒放到阮宁的旁边,“以后要准备,就连我的一起准备了。”
    阮宁猛地把骨灰盒扔到地上,“你什么意思?你都答应我了!”
    “我没答应。”
    “你耍赖!”阮宁红着眼控诉,她都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了,这人怎么不讲信用。
    “我没答应。”裴寒远一字一顿重复。
    阮宁气恼地打他,“你怎么能耍无赖我都答应你了!”
    “我不可能答应的,宁宁。”
    阮宁哭着说,“可是我要死掉了!我活不久了裴寒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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