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可曾见过域外天魔？

    不过江耀敢肯定这不是错觉。
    雨水下到半夜就停了。
    西街那边的千年老槐树倒了，连根拔起的那种，三五人环抱不能的槐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在了路上，还砸坏了几所宅子。
    非人力所能为也，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散落的翠绿枝叶不到一天便没了生机，成了一堆枯枝烂叶。
    好些人抱着槐树枝叶回来，当柴火烧，秦云也抱回来不少。
    江耀经过，拦住了他，从中抽出两根枝条检查了一下，轻轻揉搓便化粉末了，没有一丝植被该有的韧性，像是枯死好长时间了一样。
    昨天的那个神秘人也是在西街出现的，槐树枯死，血雨降临，江耀怀疑之间有些联系。
    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
    雨霁初晴，白云在天际舒展。江耀躺在摇椅上，任由阳光洒落肩头，身旁的狗肉也懒洋洋地趴着，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不远处，秦云蹲坐着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
    他也只是零星听过私塾夫子的几节课，写了好些个错别字。
    狗肉看不过去，走过去用爪子在旁边打了个叉，又在地上划拉出正确的写法。
    用爪子拍了拍，示意他这才是正确的写法。
    小娃子的脸上异彩连连。
    见他的表情狗肉十分受用，鼻孔朝着它，傲气十足。
    “江先生是不是仙人嘞。”
    结果小家伙一句话，让狗肉忍不住撇了撇嘴，自己给这小两脚兽露了两爪子，反而夸起来江耀了。
    算了，既然是夸它老大，也就不和秦云一般见识了。
    秦云看着旁边慵懒的江耀，眼睛闪亮，他听家里大人讲过，神仙身边总是跟着有灵性的神兽，狗肉如此聪慧，想来是不会错的。
    “对，我是玉皇大帝，给我五十文钱，封你做神仙。”江耀摇着摇椅，忽悠的话张嘴就来。
    “哇，好厉害。”秦云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号，但一听就很厉害。
    “大帝我不要做神仙，给你钱，让我爹娘以后投身到富贵人家可好。”秦云一脸期待的看着江耀。
    江耀懒羊羊的回应着他的话，嗤笑一声：“美得你，想投胎到富贵人家的多的是，人家出的钱可多多了，银子啊金子啊都成山，你几个铜板就想搞定？”
    “不过...”江耀说话说一半，吊起秦云的胃口。
    “不过什么。”
    “若是后辈子孙争气，积德行善，当父母的自然也会有阴德加身，将来也能投身到个好人家。”
    江耀忽悠他，傻小子信了他的鬼话。
    “后辈子孙，积德行善，投个好人家...”
    秦云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江耀最后说的话。
    ......
    又躺了一会儿，江耀起身，这古怪小镇还没有查明。
    老是躺着不是个事，牵着狗肉，开始游走在小镇上，想找到些特别之处。
    街角的豆腐摊冒着热气，老板娘麻利的舀起一勺嫩豆花，淋上辣油，撒一把葱花，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隔壁卖炊饼的老汉扯着嗓子吆喝：”刚出炉的炊饼芝麻馅的。”声音沙哑却洪亮，像一面破锣在街上晃荡。
    几个顽童赤着脚在泥水坑里蹦跳，溅起的泥点子引来妇人一顿责骂：“新浆的布料要是沾了泥，小心你们的屁股！”
    孩子们吐着舌头一哄而散，转眼又蹲在糖人摊前挪不动步了。
    一转就是一下午，江耀找寻无果，一人一狗总是在小镇上打转。
    心情烦躁的江耀抬头望天，好似有只长条状生物在天空之上游走。
    却好像不是天空上，更像是出现在不同图层的感觉。
    仿佛是感受到了江耀的目光，那长条生物好像将头扭了过来，与江耀对视。
    “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苍天之上，老黄龙喃喃自语，此时的它状态不是很好，身上的鳞片大半变得暗淡无光，玄色的铁链上挂着不少血渍，像是经历了一扬大战。
    “见见这小子也好。”老黄龙嘟囔着，一道金光从它脑海飞出，从天空之上落了下去。
    江耀走在青石板路上，忽的他身形一阵虚幻，街上扬景扭曲变形，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古色古香的廊桥，嘈杂的人声不见了。
    这让江耀皱了皱眉毛，想来估计是将自己困在此处的始作俑者搞的鬼，不知道来者是善是恶。
    如此神迹，掐死他和玩一样，自己想躲也躲不了，干脆走了上去。
    走了百十来步子，有一湖中小亭，一老者端坐其中，身形虚幻。
    “老人家，你是人是鬼啊。”
    那黄衣老者，抬头看向了他，笑呵呵道：“非人与鬼，亦非人亦非鬼。”
    “所以是你将我困在这里的？”江耀追问道。
    黄衣老者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江耀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说话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
    “少年郎，莫要心急吗，陪老头子聊聊天。”
    黄衣老者手一挥，茶杯稳稳的落在江耀面前，茶水没有溅起一丝涟漪。
    “老人家请说。”江耀看向他神色平常道。
    没法子这老登根本打不过，只能听他说些什么了。
    “少年郎，你可听说过域外邪魔？”黄衣老者喝了口茶水，神色平静道。
    “哦，敢问老人家，何为域外天魔。”江耀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风轻云淡。
    “域外邪魔，顾名思义不属于咱们这片天地的生物，而是来自天之外......”黄衣老人给江耀倒了杯茶，用手指了指天，继续开口道。
    江耀惊讶道：“那他们是怎么出现在咱们这里的。”
    “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要从八千多年前讲起......” 黄衣老者神色闪过追忆，忽的又将视线投到了江耀身上，继续问询道。
    “少年郎，你当真未曾见过？”
    “未曾。”江耀脸色淡然道。
    江耀在心里吐槽，自己都看不见，当然是没见过，也不算扯谎。
    黄衣老者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仿佛一眼就将江耀看透。
    “不，你其实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