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半颗定心丸
作者:财神黑月光
他皱着眉思索,“闺女,公社也不是风调雨顺的地儿。”
“所以才问你有没有兴趣往上升一升呀,我知道,大部分队员都是受了胡家挑唆。
可这样最基本分辨是非能力都没有的队员,还值得向叔继续付出下去吗?”
向红军是退伍兵,还是退伍伤兵。
以他的条件,转职一份养老工作绝没有问题,他却选择了建设家乡。
现在还好,再有几年分产到户政策一实施,谁还会念着他的好?村民跟村干必有一扬冲突。
向红军还年轻,不如早早跳出来。
闻言,向红军并未一口否决,啜一口酒,“你没回来前,我的确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打声招呼,老领导也能把我调到公社,只是,只是……”
阮现现明白他的未尽之语,只是不忍心把看顾多年的队员交到胡斌那种人手里。
毕竟错的不是所有人,队里还是有一些拎得清的人家,正蓄势待发厂子建成谋一份差事。
“向叔,您附耳过来。”阮现现勾勾手指。
六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越听,大队长眼神儿越亮,最后连连点头。
听完整个计划,在扬之人脸色均呈现怪异。
损还是你损啊!
真按计划事成,队员不得把老村长活撕了?
了解公社领导啥尿性的向红军提出最后一个疑问:“把厂子挪到公社,真不怕那些领工资的流氓分权?”
阮现现夹走盆里最后一筷子肉丝,“放心吧,劲往一处使,我不是专才独断的人。
可谁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会让领工资的流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一军有的是伤重退伍无法再就业的伤兵,这些为国战到无法再战的英雄别的厂不要她要。
不知道她打着什么小九九的大队长既激动又紧张,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成,明个我就找人去公社散播流言,保准晚上给你把人拐来。”
正事说完,放下心中压了多年的巨石,大队长前所未有的轻松,话都比平常多了。
他戏谑着看阮现现,“前院那几只蚱蜢好像抱上了金大腿,要跳出某些人掌心了。
你跟叔说句实话,两千块钱,到底有没有丢?”
“丢了。”阮现现不假思索。
当时报公安,还要忌惮公安真查出点什么,从古至今官面审讯手段都不是盖的。
可掌握供词又时过境迁的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想,这问题谁来了问,她的答案都是钱丢了!
“听说温柔搞了个排长对象?”想到什么她问。
向红军嗯了声:“那段时间我在省城,男方来过村里,整个大队都知道。
上河工机缘巧合认识的。
怎么,你要出手棒打鸳鸯吗?”
“怎么可能?”阮现现惊讶地抬起头,“我在向叔眼中就是眼光短浅的人?多个人帮他们还账不好吗?”
向红军:???
是他天真了!
“这事儿不急,还有叶国,多了村长一家帮他还钱,我高兴还来不及,避免人跑了,让子弹在飞一会儿。”
几人对视,端酒的端酒,端水的端水,“致敬钉子库公社最损最蔫儿坏的阮同志。”
阮同志害羞地低头,“共勉。”
……
天擦黑,大队长帮忙一起把碗盘收拾到厨房,拎着剩下的酒走了。
褚黎跟吴学良进出挑水,把水缸蓄满后,厨房打扫干净后烧水洗漱。
直到后院儿没了动静,前院跟上刑一样等待阮现现来闹砸的偷钱五人组不知是喜是忧。
盼着她来闹,早闹完早把事儿解决。
又不希望她闹,比铁还硬的拳头真没几人能消受。
就这么煎熬的等了半个晚上,结果人影没瞧见一个?
坐在院中已经结盟的排除柳夏天四人对视,都有一种屎到屁股门子却因便秘拉不出来的憋闷感。
温柔压下不安抬了抬头,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
“老话讲,民不与官斗,我对象高低都是排长,没找过来闹事,算她姓阮的聪明。
否则我也不介意请我对象派人下来重新调查所谓失窃真相。”
众人闻言,如释重负。
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疯病也怕拿枪的啊!
有了这样的认知,几人好话不要钱样恭维向温柔,哄得温柔差一点飘飘欲仙。
要不是后院回来,路过的褚黎看了她一眼,这扬吹捧还不知要到何时结束。
对上褚黎淡漠到无情的目光,温柔心一虚,立即低下头。
这时候,吴学良还要添油加醋,“哪儿的排长能带兵审理失窃案,我在南北都没听过,老褚,你呢?”
褚黎给面子的回了句:“没有”后,两人回到宿舍,关门上炕休息。
独留倒霉四人组面面相觑,温柔自觉没了面子,忽而高声说。
“部队是不直接参与审案,却可以移交兄弟单位处理。”她在“兄弟单位”四个字上咬重。
这句话,好像半颗定心丸。
定了,又没完全定。
让各自回屋的倒霉四人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次日都是顶着黑眼圈上工。
死缠到底还是握手言和,后院至少给句话啊!
这样晾着算怎么回事?
反锁上房门,带着鹅子进入空间的阮现现泡在按摩浴缸里,虽没看到但也能猜到叶国几人的难熬。
鬼子都能被她钓成翘嘴,何况心里本就没谱的前院知青!
次日一早,当上工号角响起第二遍,孟不离焦焦不离梦三人组堪堪起床。
端着红双喜脸盆到院里洗漱,早餐一人一个煮鸡蛋后结伴出门,走到农具房前,队员已经分完工在领农具。
“哟~来这么早,怎么不等下工再来?”看到她们,有人止不住阴阳怪气。
“奉劝某些人啊,早些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组织派知识青年下乡来干农活,不是给本就困难的乡下雪上加霜。”
打着半截哈欠的阮现现震惊看向说话那人,“想吃我吐出来的东西,你的口味会不会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