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古怪
作者:杨戬的第三只眼
太阳还没有出现,天边满是肌理细腻的云彩,浮在长沙城外绵亘的山脉上。
陆建勋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枪,对身后玻璃窗外的天光丝毫不感兴趣。
陆建勋擦拭着手中的枪,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张启山和二月红。
他深深地吸气,擦拭手枪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变大。
原本胜券在握,只差临门一脚,却因为一时疏漏满盘皆输。
他怎么甘心?
他怎么能容忍屈居张启山之下,看着张启山在长沙城一手遮天?
陆建勋骤然回神,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惊醒,他朝着门口看去,耳边传来敲门声。
陆建勋垂下视线,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手枪,手枪上没有一丝灰尘,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开口冷冷地落下了两个字:“进来。”
军靴轻敲着地面,下属在陆建勋面前站定,敬礼:“长官。”
陆建勋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下属,冷冷地问道:“什么事?”
这几天他的心情不好,特意嘱咐了下属不要来打扰他。
当然,如果有了陈皮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长官如实回禀:“长官,我们的人已经守在张府一天一夜了,没有看到张启山的身影,张启山身边副官的身影也不见。”
陆建勋在红府、张府甚至是齐铁嘴的小堂口都派了人监视,只要一发现异样,立即来通知他。
“哦?”
这个消息有点儿意思,他抬起了头,盯着眼前的下属,意味不明地勾唇:“张兄这是怎么了?”
下属知道长官并不是在跟他说话,于是便低头保持着缄默。
张启山是长沙布防官,即便是他不出门,他身边的副官也必然会出门,两个人都不出门的话,情况就有些异常了。
陆建勋将手枪插回了腰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么低调可不符合他张启山的性子,尤其是在我摆了他一道的前提下,看来是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陆建勋大步流星地朝着办公室门外走去:“备车!我们去看看张大佛爷!”
“是。”
下属跟在陆建勋身后。
走下楼,门口停着一辆车,士兵见到陆建勋的身影,连忙敬礼,为陆建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陆建勋进入车内,士兵关上门,绕到了另一边的驾驶座。
汽车朝着张府驶去。
张府门口,陆建勋下车,他抬眼望了望眼前恢宏大气的张府,嘴角牵出冷笑,他朝着张府大门口走去。
陆建勋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只手。
他被拦下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陆建勋打量着守门的张府亲兵,嘴角的笑意冷淡,他指了指大门内:“我可是特意来拜访张兄的!”
“抱歉,陆长官,我们佛爷这几天都不见客。”
张府亲兵面无表情地对陆建勋说道。
陆建勋的目光落在亲兵的脸上,像是想要从亲兵的脸上看出破绽,只可惜他失败了,眼前的两个亲兵跟假人似的,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
陆建勋转移视线,盯着眼前这座格外安静的张府,他缓缓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好脾气地说道:“那我明天再来拜访张兄。”
“陆长官,我们佛爷这几天都不见客。”
张府亲兵听到了陆建勋的话,特意加重音量强调道。
陆建勋挑了挑眉,目光驻足在眼前的两个亲兵身上,冷哼一声,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我是长沙情报官,张兄是长沙的布防官,肩负着守护长沙的重担。”
“我有要事跟张兄禀报,你们都没有通禀张兄一声,就知道他不会见我吗?”
“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能负得起责任吗?”
陆建勋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严厉,郑重的态度让人不自觉提起了心脏。
随着陆建勋的话音落下,张府亲兵对视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为难。
陆建勋的目光在两个亲兵的脸上来回打转。
犹豫不决的亲兵咬咬牙,还是坚定下来,对陆建勋说道:“抱歉,陆长官,我们佛爷最近无论是谁都不见。”
听到了亲兵们的回答,陆建勋的表情冷下来,他冷冷地扫了眼前的亲兵一眼,转身进入了车内。
陆建勋的车刚刚驶离张府的范围,车内的陆建勋就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哈,看来这张启山是真的出事了!”
陆建勋太了解张启山了。
依照张启山的性子,哪怕是重病都会撑着起来见自己。
如今任何人不见,说明张启山是真的做不到见人。
陆建勋立即看向下属,眼中闪烁着精光:“立即去给我找长沙城的医生,利诱不成,就威逼,定有人知道张启山的事情。”
“是!”
下属点头。
陆建勋摇了摇头,感慨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趁着下属去搜查消息,陆建勋去了美利坚长沙商会。
“请用茶。”
裘德考指了指陆建勋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
“陆长官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裘德考吹了吹茶,微微抿了一口,抬起眼睛,好奇地问道。
“陈皮有消息了吗?这么多天,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来吗?”
陆建勋没动眼前的茶,不满地说道。
裘德考轻哼了一声,提醒道:“陆长官,沉住气。”
陆建勋挤出一个笑容:“裘德考先生,我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裘德考挑了挑眉,他丝毫没觉得陆建勋沉得住气,在他眼中,陆建勋和陈皮是一类人。
“张府守卫严密,那个叫做周天禄的风水师实力不凡,陈皮前去暗杀周天禄,也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
裘德考分析道。
这几天,他也没有见到陈皮,裘德考心中也有一丝不安。
他怕陈皮被杀了。
陈皮虽然莽撞,但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若是陈皮就这么死了,那么他们这边又折损一臂。
“陈皮死了也不一定?”
裘德考耸了耸肩膀,跟陆建勋开了一个玩笑。
显然,陆建勋开不起玩笑,冷冰冰地说道:“裘德考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兴开啊!”
“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