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至于之前同殿下的事情,妾身完全不记得。
作者:就酱籽
尽管段嫣不知道用了这个会有怎样的影响,但她实在是无法容忍沈梨初了,她不能一辈子屈居于此,她想坐上更高、权利更大的位置,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奉仪。
于是她便打算使用这个魂牵梦萦。
原本段嫣是打算给谢怀景下魂牵梦萦的,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接近不了谢怀景。
但她转念一想,下给沈梨初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够除了沈梨初,那这东宫之中便再也没有能够和段嫣抗衡的对手了。
于是段嫣将下了魂牵梦萦的补品堂而皇之地送给了沈梨初,只要沈梨初中了魂牵梦萦那她便任由她指使了。
只要掌控住了沈梨初,那么她便高枕无忧了。
然而段嫣在听到沈梨初已经吃下了她送的补品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后,直觉不对劲。
“不可能,不应该的啊!”段嫣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
按道理魂牵梦萦的药效极快,不出一个时辰就应该发作了才对。
而且魂牵梦萦发作时,会让人觉得头疼欲裂,是常人根本无法所忍受的。沈梨初不可能会没有任何反应,到底,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确定将沈侧妃将那补品给吃下去了?”
段嫣是自己亲手下的药,所以不怀疑是魂牵梦萦出了问题。那就是这下宫人说了谎,所以她直接将一旁的小莲给扯到自己的面前。
小莲被她抓得手臂生疼,说话也有些哆嗦:“千真万确,是在长乐殿殿前负责洒扫的宫女亲眼所见,她没有道理说谎。”
闻言段嫣才松开手,而后低声慌乱道:“那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应该啊?”
段嫣在这里怀疑人生,而沈梨初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椅上听着徽凉苑中安插的人所传来的消息。
而祐儿则是在她旁边的摇窠安然的睡着午觉,小嘴还不停的咂巴咂巴,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听完汇报之后,沈梨初便随意的挥了手将人遣退。
胡嬷嬷见状问道:“主子接下来可需要对段奉仪动手?”
她只是轻轻摇头,“暂时不需要,毕竟接下来可需要演一扬重头戏,可是很耗体力的。”
半月后的一日,在谢怀景离开长乐殿后,沈梨初便示意香菱将东西递过来,琉璃钵里白色的粉末中还混着些花蜜,这是贺兰鸢特地准备的形似魂牵梦萦,但只会造成吐血现象的糖霜,完全可以混淆视听。
“主子确定要如此?”香菱捧着琉璃钵,声音有些发颤:“若是殿下当真……主子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在听到她的吩咐后,香菱担心的不行,主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若是因为这一步而毁于一旦岂不可惜。
沈梨初牵唇一笑,“放心吧,我心中自有把握。”
随后她便当着香菱的面将那一份糖霜一饮而尽。
就在一刻钟后,沈梨初忽然揪住心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饶是香菱有所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高声呼唤:“快传太医!沈侧妃呕血了!”
等吕太医赶来为沈梨初请脉时,她正含着贺兰鸢特制的龙脑丸,舌底寒凉激得她瞳孔涣散,倒真显出几分身染重病的模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两声金玉相撞的脆响。谢怀景疾步而来,蟒袍下摆还沾着议政殿的朱砂,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吕太医,沈侧妃到底如何?”谢怀景的嗓音裹着怒意,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吕太医满头大汗,“沈侧妃脉象虚浮,似有离魂之症……”
谢怀景瞬间茫然,“离魂之症?也就是说……”
“沈侧妃很有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性情大变……”
余下的话未敢说完,便被谢怀景一把给攥住了衣襟。
“孤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要给孤医治好沈侧妃,否则你知道孤的手段。”
吕太医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微臣遵旨,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好沈侧妃的!”
沈梨初趁乱咬破齿间的龙脑丸,苦黄连混着龙脑的辛烈直冲天灵,她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沈侧妃…沈侧妃醒了!”吕太医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
谢怀景立刻松开手将她给抱住,“姝姝,你现在感觉如何?”
然而他怀中的沈梨初十分惊惶地推开他,眼眸中带着微怒,“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听到沈梨初如此客套的“您”,谢怀景有些绷不住,他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姝姝,你当真不记得这一切了吗?”
然而却被她寒冰一般地眼神给甩开了手,“殿下胡说什么呢,妾身自然记得。”
谢怀景欣喜的嘴角尚未放下,便迎来了重击。
只见沈梨初拢紧月白寝衣退至床角,怀中紧抱着绣金蟒纹的锦被:“妾身记得,殿下在新婚之夜亲口对妾身所说,入了东宫便要安分守己否则便会曝尸荒野。”
她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碎玉,惊得谢怀景指尖发颤。
就在他慌张无措之时,八宝格上的长命锁突然叮当作响,胡嬷嬷抱着哭闹的祐儿立在珠帘外。
谢怀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祐儿给抱了过来,“姝姝你忘了吗,这是我们的祐儿,是你含辛茹苦生下的孩子啊?”
祐儿嘹亮的啼哭撕开他们之间的寂静,沈梨初指尖微微抽动。
她垂眸轻抚祐儿哭得泛红的脸颊,在谢怀景亮起的眸光中淡淡道:“妾身虽不记得生产的事情,但这孩子妾身有感觉他是妾身的孩子。”
然而沈梨初突然抬眼冷笑,“至于之前同殿下的事情,以及为何会生下这个孩子,妾身什么都不记得。”
谢怀景如遭雷击,他嗓音沙哑得可怕,将孩子往她跟前又送了送,“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梨初一脸漠视地望着他,就在这时祐儿忽然朝她绽开无齿的笑,带着奶香的小手贴上她冰凉的脸庞。
“没关系……”
良久,谢怀景才沉吟出声,暴怒与柔情在他眼底撕扯成血丝,“孤可以与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