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入魔仙尊的白月光情魔徒儿（19）

    意外的，它们还没靠近她就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帮她把妖魔打散一样。
    她有时候也会停下回头观望，觉察不到任何异常。
    只有魔界空气独有的腐烂气息。
    这些魔物对富有灵气的人或物没有抵抗力，即便风灵此刻身上也有魔气，相当于一只半魔，但魔物依旧想吞了她。
    可想而知，若应玄成魔，这个世界怕是会彻底完蛋。
    她得找到夜渊，她要搞清楚，为什么夜渊没有亲手杀了应玄。
    应玄的身体此刻已经被魔气浸染，只要身死，神魂就会立刻脱离躯体。
    哪怕神魂沾染魔气，只要夜渊带着另一半神魂回神界，神界那些上神自然会想办法将魔气清除。
    如此也该算历劫成功。
    毕竟原则上，只要应玄动情且神魂归位就算历劫成功，无论是由爱人亲手杀死，亦或是修炼飞升，都只是为了让神魂归位。
    风灵见身后无人，便也不再多想，一心跑出魔界。
    她按照应玄进入魔界的方式施法，无尽的黑暗中破开了一个口，一缕阳光进入。
    风灵踏出魔界。
    她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天空，是挡住太阳的应玄。
    他身穿黑袍，一头白发，双眼发红，一眼看去就是应玄没错。
    风灵意外不已，习惯性开口，“夫君？”
    夜渊眼眸微动。
    恍然，风灵意识到不对，“你是夜渊？”
    “你知道我的名讳。”夜渊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风灵眉心一跳。
    好像没人告诉过她关于夜渊的名字，就连应玄也没有。
    主要是夜渊出现的太突然，外貌与应玄无异，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快了。
    风灵怔怔看了他一会，脑筋飞快转动。
    她忽而想起资料显示他与应玄共感，而他见到她后的种种表现似乎也有情动。
    若情魔催眠术法对应玄有用，对他也应该有用才对。
    反正她的情魔身份已经暴露，干脆赌一把了。
    风灵朝夜渊迈进一步，抬头望着他那双与应玄无异的红瞳，娇柔笑着，踮脚凑近到他耳边，声音极度蛊惑：
    “夫君，名字是你告诉我，你忘了？”
    夜渊垂眸，良久以后开口，“忘了。”
    风灵一喜，催眠对他好像有用。
    她立刻给他灌输记忆，“名字是我们见面第一次你告诉我的，记起来了吗？你要说你记得。”
    又是许久的沉默。
    风灵刚放下的心又快提起来的时候，夜渊才再度开口：
    “记得。”
    风灵长舒一口气。
    情魔能力果然强大。
    风灵趁热打铁，“一会无论我问你什么，你都要跟我说实话，听到了吗？”
    好一会他才说：“听到了。”
    风灵细细观察他，眼神有些空，的确是被催眠的状态。
    他跟应玄被催眠的状态还不太一样。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解决应玄的问题才是关键。
    风灵先随便问了两个问题测试，“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夜渊回答，“想见你，想让你放松警惕，想当你夫君。”
    风灵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太直白了。
    风灵又问：“所以，你是在冒充应玄？”
    夜渊：“是。”
    “为什么？”
    “想留在你身边，当你夫君，不想被你怀疑。”
    风灵：“……”
    出乎意料的回答。
    但看他也不像撒谎的样子，风灵也就继续问了。
    “你真的没有办法让应玄体内的神魂归位吗？除了让我杀了他。”
    “有。”
    “什么办法？”
    “我杀了他。”
    风灵意外，“那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手？”
    他说：“等你。”
    风灵惊疑，”等我？等我做什么？”
    夜渊解释：“若他不愿归位，却被我强行杀掉，神魂归位后，我会成魔，只有你亲自动手，或者你让他甘愿死在我手中。”
    风灵：“那之前在镇妖塔困住应玄的时候，是你在掌控我，让我杀了应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服他？”
    “他只愿死在你手里。”
    “我只愿死在你手里。”
    两道一模一样，却不同语气的声音同时出现。
    风灵心头猛跳。
    怎么可能，应玄不应该在魔宫吗？
    “娘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你很想让我的神魂归位吗？”
    应玄站在风灵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薄唇几乎贴在她耳畔。
    夜渊对应玄没有反应，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风灵，还处于被催眠的状态。
    风灵混乱了。
    好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只要她没施法，催眠就解不开。
    应玄也不隐瞒了，“情魔的术法对修无情道的人没用。”
    风灵大惊，“怎么可能？”
    她转身看向应玄，睁圆了眼睛。
    系统还能骗她不成？
    “可你当初明明是被我……”风灵忽然想起，应玄之前说的话。
    他说，他第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第一眼就想要她，若是如此，即便她不使用情魔术法，他也会对她动情。
    “不对，如果没有用，那为什么一开始……”风灵想说，为什么一开始任务不提示完成呢。
    但她不能透露关于任务的一丝一毫。
    而且她记得刚开始入梦时，他对她的态度根本不像动情的样子。
    若非她使用情魔术法施法勾引，他不可能爱上她。
    “你想问，为什么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或一开始入梦的时候，我对你的态度如此平淡？”应玄说道。
    风灵点头。
    应玄告诉她，“因为一开始，我根本不知道那样的情绪是情动，我只知道我想要你，我想把你留在身边。
    而一开始的梦，我并没有发现是你故意闯进我梦里，我只当是太想你才会梦到你。
    我不敢在梦里对你做任何事，怕影响梦外的自己。”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动情，他只以为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才会意识混乱，对自己的徒弟胡思乱想。
    梦中的感受那样真实，他担心若哪一天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对她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她会离开自己。
    直到某一天，梦里，她醉酒主动亲了他。
    那一刻开始，一切就仿佛失控了。
    他发现，她会使用情魔术法，醉酒也不过是她蓄意勾引。
    但对他来讲，她是不是情魔似乎不太重要，因为他知道，情魔术法对修无情道的人无用。
    不过她好像不知道。
    他也就从未提过，他喜欢她的勾引，他开始贪恋在梦中与她的生活。
    每当他醒来看到她时，梦里触碰她的感受将他完全包裹，让他疯狂地想要她。
    他努力让自己分清梦境和现实，克制自己，在现实里疏远她。
    这也就导致，他在梦里会更想要她。
    后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爱上她。
    修无情的人动情，修为越高越危险。
    许是如此，他才一直不敢承认对她动情。
    直到最后，他已经无法再忍耐对她的情意，承认自己动情。
    他想和她厮守终身，哪怕会走火入魔。
    他贪恋在梦里与她度过的一生，他想将此变为现实。
    可她却要偷偷离开。
    情急之下，他只能想到用捆魔绳，但却还是让她逃了，他送给她的玉石珠串也碎了。
    他彻底找不到她。
    他寻遍天下，遇到魔物只要不是她都会被他打散，进入魔界后他也去控制那些魔物找她，找情魔。
    然而，他找了那么多的魔物，都不是她。
    蓦地，应玄轻笑一声。
    他看向风灵，偏执中带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要离开我？如果你想吞掉我的灵魂，我可以给你，但是为什么呢？”
    风灵被他问到心里一阵发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也不能回答他。
    如今她已经露了底，想来她刚才与夜渊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如果他对她产生怀疑，怀疑她的目的，世界也会因此检测到她。
    风灵避开他的问题，反问他，“你在魔宫假意被我催眠就是为了跟踪我？我离开魔界的这一路，那些想要吃掉我的魔物也是你杀的？”
    “是。”应玄没有隐瞒，“我想知道，你不惜暴露自己催眠我也要离开魔宫，是为了什么。”
    应玄瞥了一眼还沉在风灵催眠中的夜渊，轻飘飘地开口，“为了见他看上他了是吗？所以想杀了我？”
    风灵：“……”
    她怎么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与夜渊神魂共感。
    他这算是吃自己的醋？
    风灵记起夜渊，转而看向他，“所以你也是故意被我催眠的？”
    夜渊还似刚才那般，顿默片刻才回答，“不是。”
    应玄说道：“他是上神，并非修无情道，他对你有情，你的催眠对他有很大作用，哪怕你现在让他杀了我也可以做到。”
    “你会吗？”
    风灵顿默。
    应玄眸色深谙，“如果我自愿呢？”
    风灵有了表情，漂亮的狐狸眼中透着不可置信。
    应玄抬手摸上她眼睫，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无情宗弟子入门的试炼扬。
    每一次的关卡她都表现的平平无奇，应该说她是故意在隐瞒自己的天赋。
    他看到幻术之下她的真容，很美，尤其是这双眼睛，像狐狸一样魅惑精明，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又透着不谙世事的纯澈。
    他喜欢，很喜欢。
    他希望这双眼睛永远看着他。
    应玄又问：“你很希望我神魂归位是吗？”
    是，这的确是她所希望的。
    但，他好像不愿意。
    应玄似是读懂了她的想法，黯然一笑，轻声开口：
    “好。”
    话音落下，他捧起她脸颊，低头亲吻，比以往来的温柔缠绵。
    同一时刻，夜渊的神识中传入应玄的声音唤醒他的意识。
    “看我亲吻她你很愤怒吧，很想杀了我对吗，哪怕我们同为一体，哪怕可以共感与她的亲昵，你也很想杀了我，因为你空有与她的记忆，却从未切身感受过。
    如此，我给你这个机会，杀了我你就能彻底与她在一起。”
    “放弃上神的身份，彻底沉沦。”
    *
    一吻结束。
    应玄胸口夜渊被神器贯穿。
    风灵瞳孔震颤。
    应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瞥见她脚踝处的红绳，嘴角勾起得逞的笑。
    即便身躯将要消散，即便虚弱的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他还不忘威胁：
    “灵儿，你可知道……入了魔的神……若连唯一能牵绊住他执念也消失了……他会变成什么……”
    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的躯体彻底消散。
    无数缕犹金色光焰进入夜渊的身体。
    白色头发变长，红瞳变深，神魂归位，魔气冲天。
    风灵咯噔一下，现在的他，好像已经彻底成魔了。
    与此同时，风灵大脑中响起系统警报声。
    系统：【警告！警告！世界男主入魔，任务发生变化，请任务者将世界男主培养成魔界帝王，掌控魔界，让世间魔物有自己的栖息地，维持世界平衡。】
    风灵：【这任务还能中途改？】
    系统：【没办法，都是为了世界生存。】
    风灵：【也不对啊，你让我回来不就是为了不让男主入魔吗？】
    系统：【准确来讲是让神魂归位，若他神魂迟迟不归位，一神一魔彼此消耗，会很快消亡的。】
    风灵：【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神魂归位后他怎么成魔了，不应该维持神的身躯吗？】
    系统：【按照当前检测的结果来看，夜渊和应玄本就是一个人，成魔的执念更大，所以神魂归位后就真正成魔了。】
    风灵：【那我该怎么培养，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听话的样子。】
    系统：【你忘了，你是情魔，凡是对你动情的，你都可以进行催眠，那夜渊还不任你摆布。】
    风灵：【说起情魔这个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情魔的术法对修无情道的人不管用？】
    系统讪笑：【这个也不能完全怪我，世界给的男主资料主要是夜渊，情魔术法对夜渊是有用的，但是忘了分身应玄修的是无情道。
    而且你使用术法之后，应玄的反应跟中了术法也没什么两样，我自然也无法检测出来。】
    风灵：【如果我一直使用情魔术法，那我最后岂不是也会入魔，魔物无法拥有后代，那我的本体该怎么吸收世界能量？】
    系统：【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没有后代，那么你这副复制体即便没有魂体，也能在这个世界永存，你的本体依旧可以靠着复制体来吸收这个世界的能量。】
    风灵：【这还差不多，咦，你今天话挺多啊。】
    系统：【男主入魔危险性过大，世界也在想办法自救，所以排外磁扬没有那么强烈了，日后夜渊只要稳定下来让世界平衡运转，我还是没有办法随意出现，只能依靠你自己。】
    风灵：【知道了，小废物。】
    系统：【嘿嘿。】
    夜渊将应玄的神魂完全吸收后，原本无神的红眸，忽而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