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鲁王终结

作者:巡猎的飞星
    他双脚稳稳地落在地面,鞋底与土地摩擦,扬起一小片尘土。随后,他习惯性地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这样就能掸去这一路的疲惫与烦恼。
    这才慢慢地向秦豪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且缓慢,每一步落下时,他的脚尖都微微点地,似乎在丈量着与侄子之间那复杂又难以言说的距离。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了起来,眼神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那目光好似一把锐利却又带着温情的剑,直直地刺向秦豪的内心。
    “四叔,您饶了我吧,侄子错了,侄子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安安分分的。” 秦豪被绑在地上,狼狈不堪,身上的衣物满是尘土与草屑,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几缕发丝糊在他那脏兮兮的脸颊上。
    此刻见秦友走近,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立刻浮现出讨好的神情,嘴角拼命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满是哀求,眼眶里甚至泛起了泪花,声音带着颤抖,似乎想要通过这几句话,立刻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机,让自己的四叔倒戈相向。
    “你说你,早本本分分地当自己的鲁王不好吗?” 秦友站定在秦豪面前,微微俯下身,膝盖微微弯曲,双手撑在大腿上,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质问,那眼神好似能看穿秦豪的灵魂,探寻出他内心深处隐藏的贪婪与疯狂。
    “非要搅动风雨,这下子风没搅起来,雨也没下几滴,把自己弄了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儿子也被流放了,女人也都进了掖庭。自己被贬为了庶民。”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好像在秦豪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让秦豪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明显,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又无力反驳。
    “变成了庶民也不见好就收,非得再带上几条人命,唉~最后把自己也带上了。” 秦友长叹一声,胸腔剧烈起伏,随后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望向远方,目光穿过层层山峦,仿佛能透过这一切,看到秦豪这些年荒唐行径带来的悲惨结局。
    “可是那皇位本来就该是我的,我的!” 秦豪突然激动起来,使劲扭动着被绑的身体,绳索深深嵌入他的肌肤,勒出一道道红印,他的脸上涨得通红,犹如熟透了的番茄,随时可能迸裂,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了血丝,眼球似乎都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陷入绝境却仍疯狂挣扎的野兽。
    “我和大哥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我不信他会把皇位传给外人,不给我这个亲兄弟。肯定是秦济那个杂种联合着那司马老贼改了我大哥的遗诏。” 他大声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惊起了远处树枝上栖息的几只飞鸟。
    “你们两个叔叔不明白,其他几个兄弟也把我当疯子,都帮着那个杂种来排挤我,现在还要来要我的命。你们九泉之下怎么对得起我爹和我大哥。” 秦豪继续叫嚷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此刻的他,陷入了自己编织的虚幻牢笼,看不到自己的过错,只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戳到痛处了?” 秦豪见秦友沉默,以为自己说中了对方的心事,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得意,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再次大声质问,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想要从秦友口中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在想我大哥大嫂那么聪明的人,大郎也是极好的,当初是不是抱错了,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秦友猛地转过头,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目光如炬,狠狠地盯着秦豪,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那眼神仿佛能将秦豪灼烧,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几句话,就像一记记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秦豪的心上,让他瞬间如坠冰窟,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茫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四叔,我,我太想当皇帝了,我做梦都想啊我。四叔您帮帮我,侄儿做了皇帝后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们平分天下,划江而治,南方最富庶的地方留给您和三叔,我还要赏您美女……”
    “啪!” 秦豪刚说出美女两个字,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桓王妃瞬间出手,她的手臂迅速扬起,手掌带着一股劲风,重重地落在秦豪的脸上,又请他吃了个大耳贴子,打断了他的施法。
    “够了,草席子和毒酒我已经带过来了,你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桓王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没有一丝温度。本来还想让自己男人发泄一下杀侄情绪的,但这类人玩意儿越说越荒唐了,桓王妃就直接把话挑明了。
    至于车夫和侍卫,早就按之前王妃给他们说的,跑远了挖坑去了。此刻,他们在不远处的山坡下,奋力挥动着铁锹,额头满是汗珠,每铲起一锹土,都像是在为秦豪的命运掘下最后一抔黄土。
    “叔母,当真如此无情?” 秦豪抬起头,望着桓王妃,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你说是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 桓王妃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冷漠,语气不容置疑。有些话她不想当着自己男人面说,秦友到底还是念着他和大哥的情分的,她桓王妃当然也念着,不过这情分早就被大嫂给消磨光了。
    当年大嫂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哪个女的都不能和大哥说一句话,宫女都被遣送走了,在大哥身边的只有太监。她也被带着打了几回手心,每一次挨打,她的手心都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疼痛钻心。
    还被罚在雨里跪着,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发丝不断流淌,冰冷刺骨,她的身体在雨中瑟瑟发抖,要不是二郎去通知了大哥,她身体肯定就垮了,从那以后她就记恨起了大嫂。
    一想到面前这个秦豪是大嫂在发疯的时候生的她就压不住心头火,为了不让自己男人和大哥有间隙,她一直把事情压在心里,什么都没说。
    “我自己喝吧。” 秦豪整个人绝望了,身体像被抽去了脊梁,瘫软在地上,与其被灌酒让自己死前再受份苦,还不如乖乖地喝。秦豪低下了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一丝光芒。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无底的深渊,将所有的希望和理智一口吞噬。
    桓王妃转身走向马车,她的步伐坚定而决绝,来到车厢旁,伸手用力拉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的酒壶,酒壶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此刻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她再次走到秦豪身边,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一股决然,将酒递到了秦豪的嘴边,微微倾斜酒壶,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出,慢慢地将酒喂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咽下去。
    慢慢地,秦豪脸上开始出现了痛苦之色,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开始不断地扭动,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徒劳地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他拼着最后的力气,不断地咒骂着秦济,声音从最初的声嘶力竭,逐渐变得微弱、沙哑,直到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鼻孔、耳朵缓缓流下,染红了他身前的土地,他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扭动,完全断气。
    秦友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沉重与哀伤,从他的胸腔深处发出。他缓缓从车上取下草席子,将秦豪裹了起来。随后,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的车夫和侍卫,大声唤来他们。
    车夫和侍卫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疲惫与凝重,他们将秦豪抬进挖好的坑里。秦友亲自拿起铁锹,一锹一锹地给秦豪填了土,就这样,他算是送了自己的侄子一程 ,也算对得起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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