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见温阳

    江渡在清脆的鸟鸣声中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活力。
    她静静地躺了片刻，随后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双脚踩在地板上时，她感到一阵微微的凉意，身体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虚弱。
    站在镜子前，她看见一个久违的自己。
    镜中的脸庞不再像前几个月那样苍白无力，而是泛着一层柔和的红润。
    江渡抬手轻轻触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感受到皮肤微微的温热和弹性。
    这样的自己，仿佛重新找回了些许生机。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魏清越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淡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带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你在镜子前发什么呆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
    “被自己美到了？”
    江渡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连忙放下手，轻声辩解：
    “哪有，只是……发现今天气色好像好了不少。”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魏清越走进来，将杯子放在梳妆台上，随即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膀，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
    他嗓音低低的，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就说吧，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要不今天去医院复查一下？医生一定会说你恢复得很好的。”
    江渡听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但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希望吧，万一……不如想象中好呢？”
    魏清越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中的不安，手臂轻轻收紧了些，将她揽得更近。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先去复查一下，万一康复了呢？好不好？”
    江渡抬起头，转过身看向他。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只有坚定与温暖。
    那一刻，她原本略显复杂的情绪慢慢被平静取代，像一片搁浅的叶子重新被水流推回湖心。
    “嗯，”
    她轻轻点头，眼中多了一抹笑意，
    “你总是这样，说话总有一种魔力。”
    魏清越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得意：
    “那是因为，我就是魔力。”
    说完，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牛奶递给她，
    “好了，喝这个吧，喝完我们就准备出发。”
    江渡接过杯子，手指轻轻绕着杯沿转了一圈，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底也跟着暖了几分。
    她抿了一口牛奶，忍不住笑着瞟了魏清越一眼：
    “好吧，听你的。”
    魏清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当然要听我的。”
    早晨的阳光越发明亮，江渡站在衣柜前挑选出一件浅色的长袖外套，刚刚穿好，魏清越已经走进房间。
    他手里拿着一只干净的口罩，站在她面前，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将多余的褶皱抹平。
    “来，我给你戴上。”
    他说着，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份自然的体贴。
    江渡抬起头，任由他替自己将口罩带好。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微微触到她的耳朵旁，随后他不忘用手将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
    “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江渡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
    “我只是去复查，又不是见什么重要的人。”
    魏清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将口罩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确保不留一点空隙。
    他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又笃定：
    “你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人。”
    这句话让江渡心头一暖，她抿了抿嘴，试图用笑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但眼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却出卖了她。
    “再说了，”
    魏清越语气一转，带上几分轻松，
    “万一医生说你免疫力还是不行，你可别怪我防护没做好。”
    江渡轻轻推了他一把，忍俊不禁：
    “好好好，我听你的。万无一失，可以了吧？”
    魏清越点了点头，随后拉开柜门，拿出一个专为她准备的小包，里面装着水瓶、纸巾和她需要的药品。
    他一边将包背到肩上，一边叮嘱：
    “东西都带齐了，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
    江渡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
    “你还让我当你的‘管家婆’，结果自己都成了‘管家公’了。”
    “你就知足吧。”
    魏清越瞥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些狡黠，
    “而且，有你才有家啊。”
    “好的，‘管家公’~”
    江渡假装叹了口气，却没有掩饰语气里的满足。
    两人准备妥当后，一同走到玄关处。
    魏清越先替她打开鞋柜，选了一双最舒适的鞋，放到她脚边。
    他站在一旁，微微弯下腰，像是在等她检查是否合适。
    江渡弯下腰穿好鞋，发现他还站在一边没动，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站着干什么？”
    魏清越笑了笑：
    “等你说‘出发’啊。”
    江渡被他逗得摇了摇头，站起身，推开玄关门，回头轻声说道：
    “好了，出发吧。”
    “走吧，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
    江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放在他掌心，被他牢牢地握住。
    司机老罗早已将车停在楼下，正靠在车门旁等待。
    他看见魏清越牵着江渡走出楼门，立刻走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
    “早上好，魏总，江小姐。”
    老罗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轻松，
    “今天江小姐气色不错，看来恢复得挺好。”
    江渡戴着口罩，眼中露出笑意，轻声回应道：
    “谢谢关心，老罗，我也觉得好多了。”
    魏清越微微颔首，低声说了句“麻烦了”，随即扶着江渡坐进车内。
    他弯腰替她系好安全带，又细心地将车窗调整到刚好通风的位置，才坐到她身旁。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早晨的街道上，车内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引擎声在耳畔回荡。
    老罗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随口说道：
    “江小姐，您不知道，魏总最近都紧张得很，每天都让我提前候着，生怕耽误您什么事。”
    江渡抬头看向魏清越，眼中闪过一丝调侃：
    “原来你这么紧张啊，平时可看不出来。”
    魏清越却不接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将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将它拉向自己怀里，手心的温暖像是一个无声的回答。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他低声说道，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这段时间看着你慢慢恢复，我心里才踏实一点。”
    江渡靠在座椅上，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缓缓靠近，头轻轻地倚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悄悄绕上他的手臂，将他的怀抱拉得更近了一些。
    魏清越低下头，用下巴轻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柔和得像是怕打破这片宁静。
    江渡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柔和而满足，像是一朵安静盛开的花。
    她的手悄悄地扣紧他的掌心，仿佛在确认那份真实的温暖。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江渡的脸上，她的眉眼柔和，嘴角的微笑如春风拂过，平静中透着一份久违的幸福。
    车子缓缓停在医院门口，魏清越率先下车。
    他绕到另一侧，为江渡打开车门，伸手扶着她下车。
    江渡虽然已经恢复得不错，但身体仍显得有些虚弱，她轻轻倚靠在魏清越身旁，脚步放得很慢。
    医院的大厅内人流不多，清晨的阳光洒在玻璃窗上，将整个空间映衬得格外明亮。
    江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有些冰凉，内心却充满了一丝期待——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需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来到这里。
    在挂号和登记的过程中，魏清越始终站在江渡身旁，替她拿好证件。
    轮到他们前往诊室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微凉，便低声问道：
    “冷吗？”
    江渡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轻松：
    “没事，就是有点紧张。”
    魏清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稍稍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更多的力量。
    他们在候诊室等候时，周围的环境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微弱的声音。
    魏清越目光始终落在江渡身上，察觉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轻声安慰：
    “不用太担心的，还没康复就继续在家休养，反正我们不差时间。”
    江渡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些许感激：
    “有你陪着，我已经比想象中放松多了。”
    片刻后，护士站在门口叫了她的名字。
    魏清越牵着她的手，陪她走进诊室。
    江渡坐在诊室的椅子上，医生一如既往地翻看她的病历，随后开始为她做详细的检查。
    检查的过程安静而细致，江渡能听到仪器运作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也能感觉到医生用听诊器时的冰凉触感。
    魏清越陪着她做完了血常规和一些比较常规的检查。
    而一些不方便陪同的，魏清越就在门外等着。
    但是，魏清越知道骨髓穿刺很痛，于是这次就没有让江渡做骨髓穿刺的检查。
    他似乎能感受到江渡的痛楚，就好像当年某个女孩儿也能感受到他的痛一样。
    “魏清越，你快跑吧，快跑，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
    检查结束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浅笑：
    “江小姐，恢复得很好，完全没有问题了。现在您可以适当恢复社交生活，但还是要注意饮食清淡，避免过度劳累。”
    一旁的魏清越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记录下医生的叮嘱。
    江渡忍不住笑了：
    “医生都没这么认真记笔记，你这是要回去当护士吗？”
    魏清越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万一忘了哪一条，你不是还得提醒我？我现在省事。”
    医生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着打趣：
    “看来魏先生对江小姐的健康比我们医生还上心，这样的病人家属真是难得。”
    江渡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说道：
    “他确实比我还认真。”
    魏清越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目光里满是温柔。
    医生又仔细交代了几句，最后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两人走出诊室时，江渡终于松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轻松的笑意：
    “太好了，我觉得今晚我能吃三碗饭！”
    魏清越低头看向她，嘴角也扬起一个弧度：
    “好好好，你吃三十碗都没人拦着你。”
    离开医院后，秋日的阳光洒满街道，空气中透着一丝清爽的凉意。
    江渡看着路边熙攘的人群，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的步伐比来时更快了一些，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了一丝笑意。
    老罗已经在车旁等候，见到他们回来，便熟练地为两人打开车门。
    魏清越扶着江渡上车后，随即坐在她旁边，顺手替她理了理安全带，动作熟练又自然。
    车子缓缓驶上回程的路，江渡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低声说道：
    “好久没见到外面的世界了，原来平凡的街景也可以让人觉得特别美。”
    魏清越侧过身，看着她眉宇间的放松和愉悦，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
    “现在病也差不多康复了，以后我们可以天天出来逛。”
    江渡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不用每天都出来，偶尔像今天这样就挺好的。”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望向魏清越的眼睛，眼中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
    “不过，你是不是觉得我终于可以不用整天赖在家里了？”
    魏清越闻言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赖在家里也没关系，我不介意多陪你几个月。只不过你这人，实在太不让人省心。”
    江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转头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她的手却悄悄地伸向魏清越，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车厢内的气氛温暖而安静。
    魏清越低头看着江渡微微扬起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揽入怀里。
    他的声音低而温柔：
    “早就盼着能看到你像现在这样轻松地笑。”
    江渡靠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谢谢你，一直在。”
    魏清越低头看着她，目光柔和得像是春风。
    他伸手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语气里藏着一丝期待：
    “嗯嗯，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江渡听了，缓缓睁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期待，轻声说道：
    “我也好想见朋友们，好久没有和大家聚在一起了。”
    魏清越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点头，低声说：
    “那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见朋友，庆祝你的康复，一起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说完，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像是在给她一个承诺。
    江渡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却满是幸福。
    她把头靠得更近了一些，感受着魏清越怀抱的温暖。
    车外阳光明媚，车内的安静被一种温柔的情绪填满。
    江渡抬起眼，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嗯，可我总觉得，好像哪里还是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
    魏清越微微蹙眉，语气中透出一丝关切。
    她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情绪中的波动：
    “没什么，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魏清越没有追问，而是调整了下姿势，换了一种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中秋节快到了，今年我们可以邀请外公外婆来家里过节，你觉得怎么样？”
    江渡的手微微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他们可能会觉得麻烦吧……而且，他们每年好像都有自己的安排。”
    她的话音很轻，但魏清越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回避。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肯德基遇到江渡的情景。
    当时是中秋节，他还在心中疑惑为什么她会一个人来吃肯德基。
    他注视着她，声音放缓：
    “你每年中秋都去表姨家，他们说过为什么吗？”
    江渡沉默了片刻，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像是在回忆。
    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声说道：
    “表姨家热闹一点，我去那里也挺好的。”
    虽然语气平静，但那细微的颤抖还是被魏清越听了出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拥抱。
    “你不用要勉强自己，不想说就算了。”
    他说得很轻，但字字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江渡抿了抿嘴，目光从窗外移回，低声回了一句：
    “嗯～”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多说什么，但握在一起的手却始终未曾松开。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车内，暖融融的，让江渡内心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
    回到家后，江渡回房间休息，而魏清越独自坐在客厅里，低头翻看着手机。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联系人列表上滑动，最终停在“外公外婆”两个字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接通，外婆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带着一丝亲切和惊讶：
    “清越啊，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魏清越语气温和并压低了声音，直截了当地说道：
    “中秋节快到了，我想邀请您和外公过来我们家一起过节。”
    电话那头，外婆明显怔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小江刚刚恢复，节日忙碌可能会让她累着，我们就不过来了吧。”
    魏清越听出外婆的犹豫，语气依旧平和，却带上了几分坚持：
    “您放心，我会安排得很妥当，您只需要过来吃顿饭就好，不会让她太劳累的。而且，她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
    外婆轻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小江这孩子……她现在很脆弱，我们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她现在过得安稳就好。”
    魏清越眉心微微一跳，迅速捕捉到外婆话语中的漏洞。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探究：
    “外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
    电话那头的外公忽然接过了话筒，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
    “清越，有些事情，我们觉得不说是为了她好。她的病情才刚刚稳定，我们不想让她为过去的事牵挂太多。”
    魏清越听着，眼神逐渐深沉，但他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一种语气：
    “我明白您的担心，但江渡现在比以前更坚强了。过去的事，或许她有权知道，但不管怎样，我都会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
    外公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松了口：
    “好吧，我们中秋节会过去一趟。但清越，这件事……你自己把握分寸。”
    挂断电话后，魏清越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盏小小的台灯上。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但他的眉心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外公外婆在隐瞒什么……”
    他喃喃低语，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但很快又松开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江渡房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为墙面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江渡坐在窗边，双腿蜷缩在身前，双手抱膝，目光落在远处高楼上散落的点点灯火。
    她的思绪飘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中秋节还被赋予团聚的意义，但对她来说却仿佛总是缺了一份归属感。
    小时候，她的中秋节总是在表姨家度过。
    表姨家确实很热闹，堂兄堂姐们个个能言善道，而她总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像一个局外人。
    江渡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
    “为什么中秋节不能和他们一起过呢……是不是因为她的关系？”
    话音落下，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内心最深处的这个疑问一直存在，却从未敢说出口。
    或许是因为害怕答案，更可能是害怕某种隐藏的真相会颠覆她对现状的脆弱平衡。
    “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江渡抬起头，看到魏清越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
    他放下茶杯，坐在她身旁，顺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自然又流畅，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姿势。
    “没什么。”
    江渡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飘忽。
    她垂下眼帘，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不安。
    魏清越并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搂着她。
    他将手覆在她的肩上，缓缓摩挲着，带来一股温暖而安心的力量。
    他低声说道：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我。不用勉强自己，你一直憋在心里不说也不舒服的吧。”
    江渡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杯热茶上，茶香随着蒸汽袅袅升起，笼罩了她的思绪。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没什么。”
    魏清越没有再逼她，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时间。
    他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呢喃：
    “宝宝，不管你的思绪飘向哪边，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江渡闭上眼睛，依偎在他的怀里，嘴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苦涩。
    那句“谢谢”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屋外，月光静静地洒在阳台的栏杆上，投下一片温暖的银白色光影。
    屋内，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平和与爱意。
    江渡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月亮，眼中浮现出一抹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