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相处

    便是纵容了长宴如此。
    思来想去，父子二人独处时，他开口，“莫要让你母妃知道了，她该伤心的。”
    长宴看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儿臣自然知道。”
    谢寅又心虚了。
    也对，这件事情上，他最没有话语权。
    悻悻把人送走，谢寅手叉腰，在养心殿转来转去，气愤不过，一脚把角落里面的一人高的瓷瓶踹在地上。
    陈进忠隔着门，听里面的动静，一张脸皱在一起。
    忙叮嘱身边两个小太监，“你们好生伺候着，咱家去去就来。”
    陈进忠去搬救兵了。
    千请万请，才把魏容湘请到养心殿。
    里面还在噼里啪啦地踹东西。
    陈进忠谄媚地朝着魏容湘笑，“您就进去瞧瞧，陛下这几日糟蹋身子，奴才怕出事。”
    到底是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魏容湘不好驳面子，“我进去瞧瞧。”
    刚打开门，一个小瓷瓶砸在脚边。
    陈进忠惊呼，“皇贵妃娘娘当心！”
    摔打的动作停了，谢寅从里面拐出来。
    看到是魏容湘，忙上前将人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踹了一脚陈进忠，“关门！”
    陈进忠忙不迭把门关上，抱着胳膊，晃着脑袋，脸上全是笑。
    小太监凑到跟前，“公公，您有喜事了？”
    陈进忠拍了他脑袋一把，“滚远点。”
    谢寅抱着魏容湘放在小榻上，抓着脚踝，把鞋脱了，把袜子脱了。
    “朕瞧瞧是哪里受伤了？”
    他端详就端详，还上手摸。
    眼神饥渴，又火热。
    魏容湘推他肩膀，“我没受伤。”
    谢寅的手不老实，还要往腿上摸，被魏容湘拽着耳朵揪开。
    这才如梦初醒，立马扇了自己一巴掌，“朕又畜生了。”
    魏容湘把脚藏在裙摆下，不好意思地扭头，“陈公公说您心情不好。”
    谢寅忙开口，“别听他胡言乱语，狗奴才，没事就会添油加醋。”
    魏容湘眼神扫过满地狼藉，谢寅心虚，摸摸鼻子，“昭华的事情，朕思前想后。”
    “那蒋淮序，多会儿进宫，朕让你瞧瞧。”
    “一表人才，性格……也好。”
    “就是清高了些。”
    “没什么缺点，身边也没莺莺燕燕，昭华嫁他，不算委屈。”
    魏容湘本来刻意遗忘，被谢寅提起来，又红了眼睛。
    她不想搭理他。
    谢寅瞧她伤心，用袖子把另外一边的东西扫开，坐在上面，自顾自拽着魏容湘的脚，给她穿袜子，穿鞋子。
    “那蒋淮序当真是个俊俏儿郎，你会喜欢的。”
    魏容湘开口呛他，“我喜欢有什么用？得昭华喜欢才行。”
    谢寅看她哭，心里面不好受，抱着魏容湘搂在怀里，“你想哭就哭吧，圣旨都发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魏容湘气不过，用拳头捶他。
    能发脾气就好，谢寅叹气，用手摸她脸上的泪，“闹腾了十几年，如今孩子的事情上，咱俩意见还是不一样。”
    魏容湘扑到他怀里，攥着他衣服，恶狠狠咬在谢寅的脖子上，“都怪你！”
    谢寅心疼地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只狗崽子，“都怪我。”
    他心口发烫，抱着魏容湘，“想哭就哭出来。”
    魏容湘却松口，瞪着他，恶狠狠的。
    “我不会哭！”
    可眼泪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谢寅更加心疼了。
    “嗯，不会哭，不会哭。”
    “昭华若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谢寅心思飘到了别处，“嗯，好，不同意。”
    “我的孩子们都是自由的，他们婚娶自主，你不能安排！”
    谢寅蠢蠢欲动，“不安排，不安排。”
    魏容湘是铁了心要他答应，谢寅黏黏糊糊凑上来，就要亲她。
    被打了嘴巴，才清醒。
    “不要脸。”
    魏容湘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脸上表情凝重。
    谢寅心里的心思歇了，抱着她，“不想了，不想了。”
    “除了昭华这事，往后剩下几个孩子，你亲自决断，我不插手。”
    他脸上诚恳，就连魏容湘都有些不敢相信。
    说了会儿话，魏容湘要走。
    谢寅不让啊。
    这刚没来一会儿，又要走了。
    不成。
    谢寅拉着人的手，不准她离开。
    魏容湘觉得他死乞白赖。
    以前脸皮没这么厚。
    “昭仁还在紫宸宫等着我，你松手。”
    谢寅不松手，拉着魏容湘，将人困在软榻上，亲了上去。
    魏容湘甩他巴掌，谢寅抓着她的手，亲她香喷喷的手心。
    “以后多打，你打一次，朕亲你一次。”
    魏容湘气得哆嗦。
    谢寅把她搂在怀里，亲了个透。
    这才大发慈悲，将魏容湘放走。
    魏容湘红着眼尾，走的时候，嘴唇都在抖。
    陈进忠把人送走，看谢寅坐在书桌跟前，高兴地哼曲儿。
    忙探进脑袋，“陛下？”
    一本奏折飞了过来，谢寅声音懒洋洋，“什么事儿？”
    “您心情好？”
    谢寅冷笑一声，“嗯。”
    “嗷。”
    陈进忠笑眯眯转身，“快进去收拾。”
    果不其然，谢寅并没有生气。
    魏容湘回到紫宸宫，把自己关在内殿。
    昭仁正趴在后院秋千上看话本子，听到动静，挠了挠胳膊，翻了个身，继续看。
    青黛和银丹面面相觑，“这是……又闹了？”
    “不知道。”
    魏容湘待了好一会儿，才从内殿里面出来。
    “去把昭华叫过来。”
    昭华如今正和蒋淮序在御花园散步呢。
    小姑娘脸上红晕，看了一眼身旁的蒋淮序，咳嗽了几声。
    蒋淮序便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她。
    昭华红着脸，走到凉亭那里，主动伸手拉他的袖子。
    蒋淮序也红着脸，握住她的手。
    只是拉个手，两个人的脸红成了猴屁股。
    一个赛一个红。
    “明日你还来吗？”
    蒋淮序点点头，“殿下让臣来，臣便过来。”
    昭华点头，“你靠过来些。”
    蒋淮序凑近，昭华踮起脚，把他领口上的树叶拿下来。
    “路上注意安全。”
    两个人红着脸分开。
    昭华去了紫宸宫，捏着帕子坐在魏容湘身边。
    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把魏容湘吓一大跳。
    “母妃，我瞧着淮序挺好的。”
    她只有这一句话，魏容湘如遭雷劈，顺便松了口气。
    “你喜欢就好，慢慢相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