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帕姆：棺材板里面有信号吗?

    那一天同样也是绝灭大君幻胧难以忘记的下午。
    邪恶的吉普车怪兽和拐杖暴君给幻胧的评分打成了3.0，游穹一个人，一根拐杖，一台吉普车，硬是给幻胧从长乐天抽到了神策府。
    就差给她打到跑进神策府自首了。
    要不是当时彦卿没搞清楚情况，出来干扰了一下游穹，否则幻胧就真的栽了。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之前游穹给完全体幻胧照样是殴打到幻胧都虚弱到开润了。
    游穹这边自然是不知道罗浮这边景元恨不得给他生吞的事情。
    游穹也是给米沙带到梦泡里面，米沙也恍然大悟，想起来自己是谁了，他的身份是钟表匠-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的残余，是米哈伊尔遗留在梦泡中的一段遗言的聚合体。
    加拉赫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的老朋友居然还有这一出。
    本来米沙都要躺在安乐椅上安息了。
    游穹突然就给米沙拽住了。
    “你不能走。”
    米沙：？
    “你还没和列车长打招呼呢，这么久不和帕姆报个平安啥的你不觉得帕姆会很难过吗。”
    “这……可我也不能离开匹诺康尼……”
    “打视频电话不就好了？”
    米沙：？
    好像是哦。
    米沙还维持着被游穹抓住手臂的姿势，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他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茫然，从漫长的迷蒙中被强行唤醒，脑袋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老伙计，这小子把手机都给你了，你还不快点和你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列车，还有列车长打个招呼？”
    “啊……哦。”
    有些手足无措的米沙握着手机。
    “这……帕姆……它还好吗？”
    米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混合着期待与近乡情怯般的复杂情绪。漫长的岁月，无数次的梦回，那个小小的、总是忙碌着的身影，几乎成了他执念的一部分。
    “好不好，你自己问问不就知道了？别磨蹭了，老伙计。我知道你想了一辈子。”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米沙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虽然身处梦泡，形态似乎并无不妥，但他清楚自己本质上只是一段即将消散的遗言聚合体，米沙也并不是钟表匠本人“我该怎么说？‘嘿，列车长，我是米哈伊尔，我还没死透，从梦里给你打个电话’？”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和荒诞感。
    “那也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吧，帕姆听说你们的事情之后可是哭了好一阵子。”
    “是……是吗……”
    米沙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拿起了游穹的手机，手机屏幕上，一个熟悉又显得有些模糊的、毛茸茸的大脸盘子占据了整个屏幕。
    “诶诶诶？！！”帕姆发出了足以穿透屏幕的尖锐惊呼，小小的身体在屏幕里激动地蹦跶了两下“米沙！不，不是……米哈伊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帕？！”
    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破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你……你不是……那个，呜……”帕姆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难道说！难道说游穹乘客骗我帕！你根本没死对吧帕！”
    “呃……那个……列车长，好、好久不见……”
    米沙被帕姆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更加手足无措，它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屏幕里的帕姆因为激动，整个毛茸茸的身体几乎要挤出框外。
    “我……我不是……列车长，事情有点复杂……”
    米沙试图解释，但话语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甚至下意识地想整理一下自己那顶普普通通的帽子，仿佛这样能让自己显得更镇定一些。
    该怎么跟它解释呢……说我现在只是一段比较高级的留言吗？帕姆肯定会更伤心的吧……
    “情况复杂？！有什么复杂的帕？！你活着就不是复杂的事帕！” 帕姆在屏幕里挥舞着短短的手臂，语气带着一丝急切“是不是有坏家伙把你藏起来了帕？！告诉帕姆，大家都会帮忙的帕！”
    “我现在的情况……嗯……就像是……一封特别的信？”
    米沙斟酌着词句，试图找一个帕姆能理解的比喻。
    “一封……会说话，还会动的信？”
    “帕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帕姆都会认出你的！就算是变成一封信，也要按时回列车报道帕！星穹列车乘客守则，不准无故失联帕！”
    它挥舞着小爪子，语气斩钉截铁，仿佛米沙真的变成了一张需要遵守列车规章的纸片。
    糟糕……这个比喻好像更难懂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鬼魂算了……虽然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列车长，他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你差不多可以理解成……米哈伊尔现在坐在棺材板里面和你打电话。”
    屏幕那头的帕姆呆滞了两秒，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耳朵都竖了起来。
    “棺、棺材板——？！” 帕姆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八度，小小的身体在屏幕里因为震惊而抖了一下，“坐、坐在棺材板里打电话帕？！米哈伊尔？！你现在在棺材板里面帕？！”
    ( ° △ °|||)
    棺材板？！好可怕的帕！但是……为什么还能打电话帕？棺材里有信号吗帕？
    “嗯……好像……大概确实理解了帕？”
    帕姆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猛地看向屏幕里的米沙，语气充满了关切。
    “那、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帕？棺材板……硬不硬帕？舒不舒服帕？要不要帕姆给你寄个软垫过去帕？”
    “噗……”
    旁边的加拉赫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他抬手掩饰性地捂了下嘴，但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他瞥了一眼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米沙，又看向一脸无辜说出惊悚发言的游穹，觉得这扬景实在荒诞得有趣。
    “我……我没事，列车长，不用寄软垫……那个……棺材……只是个比喻，比喻……”
    “哦——比喻帕！” 帕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好像终于弄明白了，“就像说‘忙得像只陀螺’，但实际上米哈伊尔你不是陀螺，对吧帕？”
    “……对，对的……” 米沙欲哭无泪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