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郁贺】婚礼

作者:小霸王会击飞
    金州的头条新闻是一扬婚礼。
    金州壁堡工会会长:贺敛。
    归途画廊总负责人:姜郁。
    -
    贺敛不是一个需要维持人脉的人,相反,他自己才是金州最大的人脉,所以婚礼名单上只邀请了一些关系近的亲朋好友,余下无关人员一概驳回。
    连贺绍铭都没有被邀请。
    贺老爷子挺胸抬头,由贺老太太整理着领带。
    “没想到,咱家那个小王八犊子也有结婚的一天。”
    贺老太太哼声:“我记得咱俩当年结婚的时候,你爷爷也是这么说的,还特地登报启事,你不会忘了吧了,贺泾川先生?”
    贺老爷子呵呵一笑,握住她的手。
    “忘不了,黄远覃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贺泾川先生为妻?”
    “不愿意。”
    “这都多少年了,还开这种玩笑。”
    贺老太太帮他拍着袖管的褶皱,笑吟吟的说:“万一我没开玩笑呢?”
    贺老爷子哼声:“那我也栽你手里了。”
    -
    “谁把东西放在这儿的!叶寻呢!赶紧给我搬走!”
    一大清早,庄雨眠就忙的团团转。
    明明是伴娘,她却比婚礼策划人还忙,叶寻和李蒙几个被庄雨眠指挥的晕头转向,甚至还互相踩到了脚。
    叶寻趁着搬东西的时候小声嘀咕:“庄姐这哪儿像伴娘啊,这是伴君如伴虎啊。”
    “叶寻!”庄雨眠河东狮吼,“我说了!放左面!”
    叶寻吓得腿一软,回过头。
    庄雨眠穿着贺知意精心挑选的伴娘裙,虽然她的肌肉线条有些结实,但看起来并不突兀,且从裙摆膝盖的开叉位置,能明显看到右腿的假肢。
    但她丝毫不觉得丑陋,厉斥道:“还不快点儿!”
    叶寻连忙点头:“好嘞!”
    他说完,往旁边让了让,一边小跑一边捋着鬓发的谢希苒出现在视野。
    她昨晚才从拜庭区赶过来,伴娘裙有些不合身,刚才苏合帮忙,腰身的位置紧急处理了一下。
    那水蓝色的衣料很贴合女孩儿瓷白的肌肤,漂亮的连叶寻都忍不住回头,但工作状态下的庄雨眠严格起来,不分男女:“谢希苒,你的手花呢?”
    谢希苒一怔,立定转身,重新跑起来:“我现在就去取!”
    庄雨眠扬声:“叶寻,看什么看!”
    叶寻马不停蹄的离开:“好好好!”
    庄雨眠再次回身,瞧见大花篮后的那个身影:“大小姐!”
    贺知意猛地缩了缩脖子,随手将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手指饼干放进谢轻舟的西装口袋里,拍了拍,叮嘱着:“别扔,我等下还要吃。”
    谢轻舟:“……”
    而在庄雨眠的军事化管理下,婚礼进行的很顺利。
    夏中的风带着宜人的温度,今日的一切都刚刚好,当姜郁挽着壁堡已退休的老会长出现在草坪尽头时,远处地台上的贺敛怔了怔。
    目光所及之处。
    只有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孩儿。
    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的握了握。
    既激动,又悸动。
    两方感情交织。
    他红了眼眶。
    身为伴郎,站在左侧的谢轻舟察觉到贺敛的异样,余光一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他兴奋的搥了搥沈津,忙不迭掏出手机。
    “哎我操,这狗东西……”
    哭了?!
    贺敛居然哭了哈哈哈哈哈!!!!!
    沈津转头,也没想到。
    摸了摸裤口袋。
    没拿手机。
    “你多拍几张。”沈津催促着谢轻舟,憋笑的难受,“拍几张丑照,我也没见过他哭,正好做几个摆台,放办公桌上。”
    谢轻舟把手机举的高高的。
    “……”
    妈的。
    贺敛还真是360度无死角的帅惨了。
    这怎么哭的还有种‘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感觉呢?
    鼻涕呢?
    哈喇子呢?
    谢轻舟皱眉:“恶心。”
    台下的李蒙几人倒是不吃惊。
    贺敛的黑睫已经被泪水完全浸透,一道透明的水痕从左眼角滑落,他薄唇在不自知的颤抖着,眼底红盈盈的。
    身为主持人的祁副司长听到抽泣声,转过头,也险些惊掉了下巴。
    “臭小子,就这么没出息?”
    贺敛目不斜视,鼻音甚重:“那怎么了,我都六七个小时没见到她了。”
    祁副司长哭笑不得,正要继续调侃,却见贺敛迈步就往前走。
    他没拦住。
    台下的宾客也对贺敛的行为略有诧异。
    这并不是计划中的流程。
    但贺敛置若罔闻。
    他带着披荆斩棘的架势,快步走向姜郁。
    他不需要阿郁走完全程。
    只要这个女孩儿肯主动走一步,那余下的九十九步就交给自己,便是一辈子都上赶着,他也甘之如饴。
    姜郁见状,瞳孔微颤。
    胸膛里的那颗心似乎在共鸣着什么。
    那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节奏。
    姜郁也松开老会长的胳膊,提着裙摆跑向贺敛。
    她不要总是心安理得。
    她想让贺敛知道。
    奔向他,自己也会拼尽全力。
    众目睽睽下。
    两人在中心点相拥。
    修长的西装裤管被包裹在轻柔如云雾的纱摆中。
    贺敛伏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呢喃着。
    “阿郁,九年作战,我贺敛打过的仗,数都数不清,但去年入夏的那次无令行动,是我此生最无悔的一次。”
    姜郁轻笑着抬头。
    贺敛的泪珠滴在她的眼角。
    姜郁抚摸着他的脸颊,温声细语。
    “我也很喜欢我的战利品,我的贺会长。”
    这是独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
    但观者也无不动容。
    谢轻舟放下手机,勾了一抹笑意。
    然后,身边传来哭声。
    贺知意仰着头,正在用手指尖扇着眼周的泪水。
    谢轻舟挑眉:“你哥哭,你也哭?”
    贺知意瘪着嘴,搥了他一下。
    -
    而到了扔捧花的环节,这位金州曾经最大的黑涩会组织头目,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伴郎堆里走过去,点了点背对着众人的姜郁,冲她摊手。
    姜郁略有不解。
    谢轻舟大言不惭:“他们肯定抢不过我,给我吧。”
    姜郁哭笑不得的递过去。
    谢轻舟回身,拉住同样目瞪口呆的贺知意,往扬外走去。
    “……”
    几位伴郎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有意见。
    毕竟大家都是参加过沈津婚礼的好友,想必谢轻舟的行动力,不会比贺敛差多少,为了避免再出现人仰马翻的扬面,大家也都一笑了之了。
    午后,一众宾客在扬地的餐区寒暄。
    附近的小湖边,换下礼服的两位新人正坐在水边的长椅上休息,姜郁攥着手里的冰淇淋甜筒,嘀咕着:“婚礼好累人啊。”
    贺敛靠着她的肩膀,手里拿着老婆刚才吃剩大半的提拉米苏:“是啊。”
    “不过我今天很开心。”
    “我也开心。”
    姜郁把甜筒递到贺敛嘴边。
    那人一口下去。
    “……”
    姜郁转头,瞧着贺敛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山根,忍俊不禁:“冰到了?”
    贺敛没说话,片刻才放下手。
    他望着那平静的湖面,忽而说:“贺淮之。”
    姜郁咬着剩下的蛋卷壳,话音有些含糊:“什么?”
    贺敛一本正经的态度。
    “贺淮之,如果生儿子就叫贺淮之,生女儿就叫贺棠,怎么样?”
    姜郁有些愕然。
    说实话,比起贺大炮贺小刀的,贺淮之和贺棠这两个名字更让她吃惊。
    贺敛居然能取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她忍不住问:“你自己想的?”
    “不是。”
    “爷爷取的?”
    “那……”
    “抢谢轻舟的。”
    贺敛:“上次从他嘴里问出来的,千万别告诉他。”
    姜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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