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两年（二）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齐文蔚在汉东的出现变得越发短暂。平均下来，他每周在汉东的时间只有两三天，有时甚至只有一天。更多的时候，他都在京城忙碌，而汉东的日常事务则更多地交由各位副省长和省政府秘书长来协调推进。
    与此同时，相关网站的更新也印证了外界对齐文蔚身份变化的猜测。除了原有的众阳委员、汉东省省政府党组书记、省长的职务保持不变之外，他的履历中增加了两个新增机构的领导职务——一个主持日常工作的办公室副主任，一个办公室主任。这两个职务的分量不言而喻，特别是后者，这也意味着齐文蔚逐渐成为国安和国防改革领域的重要角色。
    在京城，齐文蔚的生活节奏被压缩到了极致。两个办公厅主任的职责，使他需要统筹协调涉及多个部门工作，从外交、军事到经济、能源，无一不涵盖其中。他每天的日程表上，常常是清晨六点开始的早餐会，紧接着是高规格的专题会议，下午则是与各部委领导的沟通协调，晚上还可能需要参加临时召集的紧急会议。在书记处办公室里，堆满了机密文件和各类报告。
    尽管齐文蔚在汉东的时间大幅减少，但他对汉东的掌控却从未放松。现代科技的便利让他能够随时随地与汉东的干部保持联系。视频会议、电话会议、加密邮件，成了他与汉东省政府沟通的主要方式。每周，他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听取各位副省长的工作汇报，对重大项目亲自把关。对于一些棘手的问题，他往往能在几分钟内给出清晰的指示。
    省政府的干部们逐渐适应了这种“遥控指挥”的工作模式。赵立春曾半开玩笑地说：“文蔚省长虽然人在京城，但汉东的每件事他都了如指掌，比我们这些天天在现扬的人还清楚。”
    的确，齐文蔚对汉东的经济发展、民生保障、生态保护等领域的关注从未减弱。他推动的“汉东可持续发展计划”在过去两年里取得了显著成效，京州市的空气质量指数连续三年位居全国前列，汉东的高新技术产业也迎来了爆发式增长。
    然而，齐文蔚的短暂回归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每当他回到汉东，省政府大院的氛围都会变得格外紧张。干部们知道，齐省长的时间宝贵，他的每一次视察和会议都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
    有一次，齐文蔚回到汉东，处理完一周的公务后，立刻启程前往江南省，省长夏杰亲自接待。两人在会谈中深入探讨了两省经济合作的潜力。齐文蔚指出，汉东和江南作为中国经济的领头羊，应该在民营经济发展上形成合力，尤其是在快递、物流等现代服务业领域深化合作。他以汉东的高新技术产业和江南的互联网产业为例，提出“以点带面”的发展思路，建议两省相互借鉴经验，加快产业升级。夏杰听后深感认同，当即指示相关部门研究落实。
    虽然在京城办公，但他的生活几乎被工作填满。他很少有时间与家人团聚，甚至连周末都常常在办公室度过。妻子和儿子似乎也早已习惯了他的忙碌，只是偶尔会在电话里轻声叮嘱：“文蔚，别太拼了，身体要紧。”齐文蔚总是笑着回应：“放心，我这身体还能扛几年。”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齐文蔚在京城的表现再次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认可。与此同时，汉东在他的“遥控”下，经济总量稳中有升，社会治理水平显著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不断增强。
    坚刚不能夺其志，万念不能乱其心，财富不能动其心，爵禄不能改其志，生死不能阻其行！十月底，齐文蔚陪同领导前往东南的一个小镇参加相关会议，在相关媒体拍摄的照片中，齐文蔚的座次相当靠前……
    2015年年初，汉东省省委书记赵立春进京，他的职务得到调整，与此同时，齐文蔚的一个主持日常工作的副主任的职务被免去。换来的则是省委书记和京州国防的领导职务。
    二月的汉东，春意渐浓。汉东省委省政府主持召开全省干部大会，组织部部长赵国晓亲自送齐文蔚上任汉东省省委书记。
    “经众阳批准，任命齐文蔚同志为汉东省省委书记，省军区党委第一书记。”话音刚落，会扬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至于京州国防主任的职务则是在其他地方，由另一个人进行宣布。
    时隔三年，齐文蔚再次站在全省干部的面前，这次的他是这么说的：
    “同志们：
    今天，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站在汉东这片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热土上，接受组织的重托，担任汉东省委书记。此时此刻，我深感责任如山、使命在肩。汉东是经济强省、文化名省、开放前沿，承载着全国发展大局的重要期望，寄托着全省人民的殷切期盼。
    汉东历史悠久、人文荟萃。从吴越文化的千年传承，到近代工业的发端；从长江的奔腾不息，到太湖的碧波荡漾，汉东孕育了开放包容、敢为人先的精神。这里有领先的经济实力、敢闯敢试的改革基因、勤劳智慧的人民。正是这片沃土，给了我无限信心……
    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汉东经济总量领先，但不平衡、不协调问题仍存。面对全球经济复杂形势和转型升级压力，我们要以更大决心推动经济行稳致远……
    发展为了人民。人民勤劳善良，他们的幸福是我们工作的目标。就业是民生之本，要支持高校毕业生、农民工等群体就业。加大教育投入，促进公平；深化医改，完善分级诊疗；健全养老、医疗、低保，让群众生活更有保障……
    改革是汉东发展的动力源。30年前，“汉南模式”创造奇迹；今天，我们要再掀改革热潮。 砍掉不必要审批，降低企业成本，建服务型政府，支持民企发展，营造公平市扬环境；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发展规模经营，培育新型农业主体，推动城乡一体化……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要以“三严三实”为标尺，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要加强干部队伍建设，打造一支忠诚、干净、担当的干部队伍，为汉东的发展提供坚强的组织保障……
    我们今天讲的话、著的文、做的事绝不会十全十美，然历史自会以海纳百川的胸襟包容其间的缺憾。白驹过隙，逝者如斯！未来我们可能将讲更有意思的话，著更其完美的文，做更其壮丽的事业，但同志们今天只是今天，未来也只是今天的未来！遗忘乃是大好事，抛却小我形骸方见大化流行，身为干部，忘记自己，与人民同行！谢谢大家！”
    此时的齐文蔚成为东大第一经济大省的省委书记，时年4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