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合适

    弹了弹烟灰，他安抚着。
    “问题不大。这种事情总能想办法调查清楚的。人没事才是最好的结果。那其次呢？”
    “其次就是确定了谢丽雅对于八茎四眼是具有绝对威胁作用的。之前陆姐也提过毁坏八茎四眼的方法是女人血。但是其中缘由依旧有待深究。我估摸着这个女人身上还有挖掘的价值，和利用的意义。最起码她还帮我验明了最关键的一个猜想。”
    “哦？是什么？”
    “那就是在莫露丝觉醒期间，她的情绪波动会对最终的觉醒效果产生不可逆的作用。有关于这个说法我也是从谢丽雅的嘴里得知的。起初我以为她是随便说说，但是这次的情况基本上能够说明她的想法不无道理。”
    说话间，对向的张福清吐了一口烟圈，也跟着赞同起来。
    “嗯，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我跟她交手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莫露丝的状态十分不对劲，她身上流散的异源如同细沙一般完全不成气势。想必她的实力要打骨折了。”
    听着张福清的肯定，一旁的陆维丝便插了一句，神情认真。
    “这么说，你小子还真是起到了大作用？”
    “马马虎虎吧。但我没料到咱们之前费尽心思污染了她的咒术之眼，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此话一出，陈病树面前的两人顺势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看了一眼，陆维丝纳闷道：“哦？为什么徒劳无功？”
    见她有些好奇，陈病树自然把莫露丝的种种心机通通告诉了他们。
    得知这般，张福清叼着烟头颇有微词。
    “果然是一个浪荡之徒。倒是可惜了那些牛郎卖了身子换来的居然还不是钱财，而是咒术之眼破壳的痛苦，真是造化弄人。”
    频频摇头，他嘴里依旧呢喃不止。
    下一秒，陈病树却又打断了他的感慨。
    “张叔，我有件事情需要跟你们请教一下。”
    “你说。”
    “之前我从莫露丝的嘴里打听到一个说话叫‘异源合流’，这是什么意思啊？”
    “异源合流？”未等张福清说话，左手边的陆维丝像是略有所想，“那洋妞为什么跟你说这个东西？”
    看她眼眸之间暗含线索，陈病树便坦然告知。
    “还不是提起咒术之眼的时候，她自己讲了一句。我就记得她说这玩意儿跟什么‘平衡’有关系，然而具体是什么玩意儿我肯定不懂。于是问问你们，看看你们谁知道。”
    一番解释过后，原本心有所虑的陆维丝也低下了头。
    直到她在脑海里面搜寻了一遍与之有关的信息，她这才款款而谈。
    “广义而言，所谓的‘异源合流’是指代非人类群体的单位在结合诸多品质的异源的一种过程。这种方式只有在平衡的状态下，所有的异源才能融汇成最高效的状态。但按照目前我了解的信息，我不觉得有什么个体具有这种能耐的。”
    “哦？为什么？”
    听着她的讲述，陈病树心直口快的追问起来。
    “因为这是一种来自于神祇的概念。它最早被记录在天机教的编年史中。以前一度是整个教会最崇高的咒术仪式。据说天机教的第一任教皇就是凭借这样的方式跻身神位的。而从那之后此类状况就统统失去了相应的记载。仿佛这种事情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某种原因摒弃了。”
    “摒弃了？那也还是说明了这种事情存在过？”
    思考半秒，陈病树伸手托着下巴，继续补充。
    “按照莫露丝是天机教的主教身份来判断，她是否有可能接触到这种特殊的咒术仪式呢？”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凡是教会内部的事情，身为一个大主教多少都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可关键是这种仪式压根就不适合她的。”
    听闻此言，陈病树忽而皱起眉头，嘴角卷起。
    “不合适？理由是什么？”
    “理由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是来自于神祇的概念。但是遵照我们之前的推测，莫露丝的身份是源自于阎浮界的。就我知道的信息来讲，阎浮界内应该不存在具有神祇身份的个体。除非……她不是阎浮界的单位？”
    说话间，陆维丝眼神突然指向陈病树。
    尽管那一眼之中并未包含特别的意思。可陈病树还是愣了一愣，显得有一丝懵懂无知。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是陆姐你既然提到了她，我觉得你有必要打开【欲穿】来仔细的观察一下她目前的动向。毕竟【欲穿】现在已经随她去往了阎浮界。”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
    话音落下，陆维丝立即用相应的咒术调出了来自【欲穿】的画面。
    当镜头落定后，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缠绕着丝线，如同【欲穿】被裹进了茧蛹之中。
    在某种频率的蠕动之下，镜头内，几丛丝线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个女人的胴体轮廓。
    乍一看之下，陈病树不假思索的肯定了这具身体一定就是莫露丝。
    随即陆维丝跟张福清对视一眼，表情颇有意外。
    她道：“你怎么知道这女人的轮廓是莫露丝？”
    “因为我一个小时前在【欲穿】里面看到过她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巨型的骷髅祭台上。并且在我注视莫露丝的时候，骷髅口腔内的黑暗中还有一双眼睛在同样的关注着我。好像它能察觉到【欲穿】的存在。当然，假如你觉得我描述的不够详细，那你们回溯画面也可以看到完整的经过的。”
    知道陈病树这人向来谨小慎微，而他在意的东西多半也是十分的细致。
    但凡他会重视的事物基本上也预示了它们的重要性。
    眼下多余去逐帧观看【欲穿】的画面进行深入的研究，倒不如直击要害比较省时省心。
    故此陆维丝无意识的摆了摆手，语气淡然。
    “没那个必要。现在的事态还是比较紧迫的。过了今夜莫露丝就该完成觉醒进度了。有那个看纪录片的功夫，我们还是直接把重要的事情讨论一下比较合适。”
    “而且通过你刚才的描述，我基本能够断定莫露丝绝对不应该具有神祇的身份。诸如这种污秽的献祭手段，神祇是不会屈尊神格去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