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使与毒蛇

    "索顿的暗数据出现在费雷泽北境。"凯莎轻点虚空，死歌书院传回的监控画面在云海中展开。机械鳄鱼撕开空间裂缝的瞬间，虚空能量如墨汁般污染了费雷泽的极光，"我需要你即刻前往。"
    彦的羽翼微微震颤，耳垂上悬挂的雷霆耳坠炸开细碎电芒："炙心正在地共联参与次生物引擎稳定性实验，若您与莫甘娜决战时缺少神圣双翼......"
    "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天使冷从浮空岛东侧踱出，几十名高阶护卫天使在她身后展开战斗阵型。她的烈焰之剑扫过彦的侧脸，在云层上犁出焦黑的沟壑，"还是觉得我们这些高阶护卫天使提不动剑了？"
    凯莎抬手制止即将爆发的冲突，浮空岛中央的全息沙盘突然切换画面。王浩在蓝星直播的画面被解析成四色光流——翡翠色的混沌能量正沿着他救治伤员的轨迹渗透土壤，猩红的污染指数如同毒蛇缠绕着时间轴。"之前在地共联李民就警告过。"凯莎的指尖划过北非某处腐化的生态穹顶，"这个伪君子每救一个人，就在播种认知瘟疫。"
    彦的瞳孔骤然收缩。数据流中浮现出李民传给她的琪琳基因的报警记录，女警被混沌污染的暗数据像病毒般啃噬着神圣知识宝库的防护墙。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南海战役——王浩"不慎"滑落的绷带、刻意调整的救援角度，还有那些被他触碰后莫名狂热的平民。
    "地共联需要干净的双手，王浩毕竟还在客观上保卫蓝星，贸然出手会引起严重的外交问题。"凯莎的叹息裹着星尘的重量，浮空岛下方蓝星的海浪突然凝固成冰晶，"人类不便处置的毒瘤，就让天使来做手术刀。"
    诸神之王调出费雷泽的全息投影，索顿的链斧正在冻土上劈砍出虚空裂痕："你带王浩去费雷泽，给那条鳄鱼递把趁手的刀。"
    彦的羽翼猛然展开，雷霆在云层间织就光网："您要借刀杀人？"
    "是给人类递投名状。"凯莎的秋裤下摆无风自动，浮空岛四周突然升起十二根暗夙银立柱。每根立柱都浮现出地共联援建蓝星的画面——米哈伊洛维奇在硝烟中修复电网，保尔蹲在战壕里教士兵解析混沌算法，"当王浩'意外'死在索顿斧下，C国鹰派就失去了煽动民意的旗帜。"
    天使冷突然嗤笑出声。她的烈焰之剑指向蓝星某处军事基地，王浩的支持者正在焚烧地共联的医疗教材："这种伪神早该清除！要我说直接发动天刃审判......"
    "冷！"凯莎的呵斥震碎了浮空岛边缘的云柱，"你想让蓝星再上演一遍樱花都的情形？"
    死寂在天使之间蔓延。樱花都千万人的亡魂仿佛在耳边萦绕，彦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突然理解凯莎为何宁可用迂回的手段。
    "属下领命。"彦的羽翼收拢成战斗姿态，雷光在战甲缝隙间流动，"但王浩怎会心甘情愿赴死？"
    凯莎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浮空岛的地面突然浮现蓝星巨峡号的实时监控——王浩正对着镜头展示臂膀的伤口，圣光在焦黑的创口上流转："......为守护同胞而战，是超级战士的荣耀！"
    "英雄可不会拒绝支援盟友的请求。"
    巨峡号的甲板在正午烈日下蒸腾着热浪，王浩倚着栏杆对盘旋的海鸥吹口哨。当彦的雷光劈开云层时，他转身露出排练过千万次的阳光笑容，虎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等你好久了，天使姐姐~"
    “费雷泽出现了一只名叫索顿的兽体三代神，凯莎女王派我去将其斩杀。作为盟友，我需要雄兵连的王浩与我一同前去。”彦说道。
    杜卡奥的军装被汗水浸透，全息沙盘上的兵力部署图在王浩身后闪烁："彦小姐，蓝星目前......"
    "我去！"王浩突然揽住老将军肩膀，"保家卫球是咱的责任！"他转身对围观的南海舰队士兵振臂高呼，"等老子砍了那鳄鱼，回来给兄弟们喝酒！"
    士兵们的欢呼震得反重力装置嗡嗡作响。王浩趁机凑近彦的耳畔，舌尖扫过她战甲领口："知道吗？我的基因比葛小伦更完整......"混沌能量在掌心凝成银河之力光晕，"想不想‘全面体检’？"
    "体检这个如何？"彦的烈焰之剑突然架在他脖颈，神圣编码灼烧出焦糊味，"下次就是首级分离！"
    虫洞穿梭的虹光中，王浩的伪装寸寸剥落。他的指尖拂过穿梭舰内壁的投影，混沌纹路在视网膜上编织出桃色陷阱："知道吗？我体内有银河之力、诺星战神、太阳之光三大基因......"翡翠色能量突然凝成葛小伦的虚影，"那个屌丝根本不懂怎么开发能力。"
    彦的雷霆突然实体化成牢笼，王浩的鼻尖撞在电弧栅栏上滋滋冒烟。
    "地共联的人类肢解过十八个造神文明。"天使的瞳孔流淌着液态黄金，"而你这种缝合怪......"她挥手将牢笼压缩成光球，"连成为实验品的资格都没有。"
    "你算什么东西？"彦的瞳孔炸开恒星般的光轮，"地共联的公民为了从恶魔手上守护银河不惜为此付出三十亿人的牺牲时，你祖宗还在树上摘野果！"
    王浩受此侮辱，咬牙切齿道："我们蓝星人类迟早......"
    "蓝星？"彦嗤笑道，"你们不过是个窃取人类名号的土著，真当自己是人类正统？"她的蔑笑混着恒星能量灼烧王浩的护盾，"撒泡尿照照——你们连人类的清洁机器人的逻辑芯片都比不上！"
    王浩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碧池！”他在心底怒骂，“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机会植入欢愉之主的认知病毒……”
    “届时……”
    “我一定会让你这个自命清高的碧池，像个荡妇一样成为我身下的婉转承欢玩物，赤着身子跪在我面前，求我在你那妖娆的肉体内注入我的液体！”
    王浩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淫荡的笑意。
    费雷泽的大气层在舷窗外燃烧成赤红色，王浩嬉笑着伸出右手，手指试图牵上彦的手："姐姐，我恐高......"他的尾音带着刻意训练的颤抖，纳垢菌丝指尖蠢蠢欲动，"你能不能牵着我飞，就像母亲牵着学步的孩童......"他故意让声线变得粘腻恶心，"或者妻子牵着残疾的丈夫～"
    "你找死！"，彦皱着眉头甩开他不安分的爪子，圣光猛然爆发，将王浩轰开。却见王浩不怀好意地用旋转着四色星云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趁彦不备，王浩拼命驱动自己可以调动的所有力量，强行用自己的意识带着混沌的污染突入彦的暗位面。彦的暗位面远比琪琳的广阔无数倍，浩瀚无垠的暗位面中流转着无数金色与银色的流光。
    王浩驱使着自己的意识向彦的暗位面的最深处前去，他要把认知污染深深植入到彦暗位面的最深处，让她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自己，彻底成为自己的禁脔——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
    无数光年外的地球，正在假寐的李民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睛瞬间被金色所覆盖，暗位面遭到入侵的警报在他脑中炸响。
    当他在暗位面中的目光转向王浩时，四神突然向他发出来快跑的警告。
    “蠢货，你怎么敢惹上他？！”
    伴随着一声如超新星爆发般的冷哼，数以千亿计的虚影瞬间浮现，聚合成一轮红日，太阳璀璨的光芒灼烧着混沌亵渎的污染，把王浩侵入的那道意识连同污染一起一丝一缕地焚烧殆尽。
    王浩的惨叫震碎了穿梭舰的舷窗，四神在他颅内疯狂咆哮："受诅咒者！他就是这个纪元的受诅咒者！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要去招惹他，以及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事物，他可以彻底杀死你，我们也救不了你！"
    暗位面中的交锋只是瞬间，彦也没有察觉到，只是看王浩的惨状冷笑道："突发恶疾？"
    "想到能为正义献身......太激动了！"王浩抹去七窍渗出的鲜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盯着天使战甲下摆的褶皱，混沌纹路在视网膜上编织出报复计划——等会落地时要把这碧池的翅膀撕下来泡福尔马林。
    "那就滚下去。"彦抬脚将他踹出舱门，雷霆羽翼卷起的风暴撕碎了王浩的护体能量。天使冷笑着激活洞察之眼，索顿的链斧劈开冻土的轰鸣震动着云层。
    王浩在自由落体中调整姿态，翡翠色能量伪装成圣光包裹全身。他的混沌视界穿透冰层，看到卡尔埋设的虚空信标正在闪烁。当冻土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时，他舔了舔嘴角："该收网了......"
    彦悬浮在平流层，雷光在指尖游走。她的意识沐浴着暗位面中的红日的光辉，突然对着虚空轻笑："下次埋后门记得请我喝杯咖啡。"
    蓝星浮空岛上，凯莎的王座突然迸发璀璨星芒。十二根暗夙银立柱同步震颤，将神圣原子的辉光编织成葬礼的绸带，莫甘娜的狂笑从远处传来。
    诸神之王的指尖划过费雷泽的投影，在王浩坠落的轨迹上轻轻一点："该谢幕了，我们这些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