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牛婶发狠,分家断亲
作者:大鱼若智
若不分家,她这把老骨头只怕连渣子都不剩。
这也就罢了,怕就怕最后她老了,大郎两口子将歪主意打在枣花身上,万一将枣花卖给哪个老光棍换取高价聘礼……
她越想越恐惧,越想脊背越发寒,她“腾”站起来,目光炯炯盯着牛郎:“分家!既然你护着那个小贱蹄子,愿意当崔家的血包,那就分家!”
牛郎面色大骇:“娘,儿子不能分家。”
娘在姜念的菜棚帮忙,掌管十几亩地,每月月钱少说也有二两,小妹又在学堂读书,还跟着大师傅学了刺绣,假以时日,必定成为身价高涨的绣娘。
他累死累活走街串巷,每个月都挣不到200文,若分了家,只怕得吃糠咽菜。
牛婶瞪着儿子,冷冷道:“不分家可以啊。“她怒指崔胜男:“休了她。”
崔胜男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娘,儿媳错了,你千万千万不能让牛郎休了我呀。”
她娘就因为当初接济舅舅,被她爹休弃,爹连带着她和弟弟都不要了。
娘一直受人白眼,好不容易将她和弟弟拉扯大,弟弟正在入学,她绝不能被夫家休弃,走上跟娘一样的下扬。
否则母女俩都被休,弟弟在学堂,就永无抬头之日了。
牛婶懒得分她半个眼神,吐出的话冰冷无情:“不想被休,那就分家断亲。”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劈的牛郎脸色煞白,崔胜男更是跪都跪不稳。
“娘,分家就分家,怎么还扯上断亲了?”
“娘,儿子答应分家,但是断亲…万万不可呀,儿子做不到不孝,若是断了亲,娘和小妹定会受人欺辱,百年之后,谁给娘养老送终啊。”
牛婶话说的狠,实则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一点都不想跟儿子断亲。
奈何,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为了让儿子彻底改观,让儿媳妇认清自己的娘家,她只能忍痛,分家断亲。
牛婶非常狠绝,无论牛郎两口子如何跪地哀求,硬是不松口。
拖了整整一个时辰,在众村民的见证下,牛婶强制分家断亲,还让牛郎两口子按了手印。
姜念早就回家了,她有些累,有些大戏刚开始看看有意思,往后越看,越觉得凄凉悲哀。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崔胜男扶弟魔思想自幼被她母亲Pua影响,除非受到极大重创,否则永远不会改。
后来马婶抱着孩子到她家串门时,她才知道,牛婶竟然狠心之下,跟牛郎两口子分家断亲,连手印都按了。
听说那两口子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牛婶依旧不为所动,将他们的东西物件全部搬了出来,分到村头老屋去住。
马婶还说,崔胜男顾不得小月子,又去了码头扛大包,结果晕倒了。
崔耀祖一连几天要不到钱,怒极暴躁,骂他姐是个下三烂的赔钱货,还让她去卖,说窑子里的女人赚钱容易。
牛郎听后,一气之下打了崔耀祖。
结果,崔胜男气得吐血,大骂自己丈夫不是人,竟然打她弟弟。
牛郎不可思议,“他让你去卖?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打他一下怎么了?”
崔胜男却为她弟弟说话,“耀祖说的只是气话,他并不是真的想让我去卖,你身为姐夫,应当好好教导,而不应该动手。”
牛郎当晚甩门而去,一整夜都没回来。
马婶说起这事儿时,一直哀叹连连:“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表面上看谁过的都好,实则内里一团糟。”
就好比她家,自从使了银子让马秋流放,马春总是心虚,在儿媳妇面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
打铁时一不小心砸到了手,血呼呼一片,儿媳妇看了两眼,就进了三冬屋。
从此以后,三冬屋内每每传来欢声笑语,马春总是压抑的难受。
闲暇无事时,容烟儿跟马冬吟诗作对,马春也插不上嘴,只能幽怨的抱着孩子,看着他俩。
马婶劝他,“大春,你是哥哥,你大度些,烟儿聪慧能干,又生了大胖小子,你千万别学二秋心生嫉妒,眼下,你们三个过好日子比啥都强。”
马春只好忍气吞声,顾不得手上疼痛,继续打铁赚钱,只为让烟儿多看他两眼。
容夫人跟马婶儿唠了会家常,就到了午饭时间。
她张罗着要去做饭,马婶儿很识趣的抱着孩子走了。
午饭随便炖了点白菜粉条和猪肉,在容夫人的房间吃。
眼下越来越冷了,姜念正考虑要不要烧炕。
容夫人却说不急于一时,现在就烧炕,等到了深冬,怕是抗不住寒冷。
一家人吃的满嘴流油,洗碗的活计,自然由容亓独揽。
他刚拾起碗筷,容夫人就跑了过来,“子桉啊,你好好歇歇,陪着念念说会话,娘去洗碗。”
抱着一摞碗走到门口,容夫人不忘回头喊了容悦一声:“过来烧热水。”
容悦看了容亓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嫂嫂看的入神,她赶紧捂住嘴偷笑。
二哥对嫂嫂的心意丝毫不加掩饰了呢,当着她的面……
嘿嘿嘿,赶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
容悦儿跑了出去。
姜念吃撑了,她想出去消消食,起身往外走。
容亓出声喊住她:“你干嘛去?”
“出去溜达溜达。”
“娘让我陪你说话。”
姜念回眸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道:“我又不是客人,你陪我说什么话?”
容亓“……”
他起身追了上去,跟姜念并排而走,“我陪你去消食。”
“这…不太好吧?”
小叔子跟嫂嫂共处一室,又同进同出去消食,婆婆和小姑子看到,会不会认为她觊觎容亓?
还有那些八卦邻居,会不会传她勾引容亓做一些不可描述的…
毕竟村里的唾沫星子真的会淹死人。
容亓看了眼娘和小妹的方向,发现两人正在装聋作哑当瞎子,他勾了勾唇:“心里干净的人,看什么都干净,你我光明磊落,何惧流言蜚语。”
额,这话说的,倒显得她心思不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