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好难猜啊!

作者:大鹅吃大ne
    侍卫本就坐在边缘,被他脑袋一撞,从马车滚落,其余人驱马上前,马蹄险些踩踏摔那侍卫,下意识减缓速度。
    武老爹捂着头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缰绳被他死死压在身下,车轮滚动着冲向石块。
    “主君!”
    “义父!”
    另一侧的莫寻玥离马车最近,像是被吓傻了,侍卫们喊出声,她才反应慢半拍地策马。
    悲痛与窃喜共生,马氏受惊,即便没有流产,也有了流产的借口,日后再动手脚,便能推脱到今日。
    满心满眼的算计在看到飞扑上前的人影时成为幻影。
    丛青踹开石块,攀住车辕借力翻身上马,马儿在她的安抚下,喷着响鼻逐渐安静。
    穆府侍卫陆续追上来,见状纷纷道谢。
    “是丛侍卫!”
    “多谢丛侍卫!”
    马氏出事,她们万死难辞其咎,丛青救了马氏就是救了她们的性命,怎能不感恩戴德。
    侍卫们聚集在马车周围,如此动静,引得前方队伍都停下来。
    “主君您没事吧?”
    驾马的侍卫被碎石刮出伤,顾不上自己,连忙询问马氏身子。
    马氏只察觉马车晃动一下,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听人说完当时情形,再回头去看那大石头,不由后怕。
    莫寻玥沉着脸,扬起马鞭抽向驾车侍卫和武老爹:“要是义父出事,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
    一鞭子下去,后背火燎似的疼,侍卫万分自责,硬是咬牙忍下。
    武老爹嚎个不停,利嘴对上莫寻玥仿佛失效一般,除了喊疼,半点没为自己开脱,真是稀奇。
    莫寻玥再次扬鞭。
    马氏不忍心:“寻玥,还是算了吧!”
    他发话,她顺势收手:“义父,您就是太心善了。”
    裴氏收到消息,带着一帮宋府侍卫赶来,闻言赞同道:“没错,你就是心善!”
    江暮秋走到裴氏身侧,莫寻星快走两步,担忧地询问他是否受伤。
    确认马氏安然无恙,裴氏言明厉害:“马车撞上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句不吉利的,要是在这翻车,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
    马氏吓得攥紧莫寻星的手。
    裴氏斜眼打量武老爹,不屑道:“什么最好的接生公,我自幼在京都长大,怎么从没听过?弟弟,有些人为了找活,惯会自吹自擂,你别是被人骗了!”
    莫寻星趁机搭腔:“侍卫身强体壮,还会武功,武老爹说不定是故意把人撞下去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听到这,武老爹忍不住要反驳。
    裴氏一个眼神,宋府侍卫堵住他的嘴。
    “是不是故意的,审审就知道了。弟弟要是信我,我必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马氏对莫寻星是信任,对裴氏却是信服,裴氏说话,他下意识听从:“那就劳烦哥哥了。”
    先命人把武老爹关押在后面的马车里,裴氏环视四周:“你我同乘,这么多侍卫在,我看谁还敢生事!”
    目光平等地扫过每一个人,莫寻玥却心底发寒。
    此事怎么看都是巧合,裴氏为何笃定武老爹有问题?
    可惜他刚鞭打过武老爹,此时询问反而有袒护的嫌疑。
    希望他嘴巴够硬,别说不该说的话。
    莫寻星和裴氏一起陪着马氏。
    宋观澜终于坐回自己的马车。
    裴氏无缘无故不会针对武老爹,她问向江暮秋:“父亲那些话是你的手笔?”
    他正在整理为祈福大典抄写的经书,闻言笑道:“侍身哪有能耐指使父亲啊?是寻星说武老爹可疑,拜托父亲帮忙查一查。”
    他只是在旁边煽风点火罢了。
    把佛经收好,江暮秋摸摸她的手:“外头骑马冷不冷?”
    “不冷,骑马还挺有趣的,你会吗?”
    捏着帕子给她擦手,他低着头,眉间有两分嫌弃:“侍身一个后宅男子,哪里会骑马呢?”
    男子双腿叉开坐在马背上,姿势既不端庄也不优雅,更不如女子飒爽,被人瞧见多难为情啊!
    宋观澜以为他在遗憾:“我教你。”
    江暮秋一顿,倏尔惊喜道:“真的?侍身记下了,妻主可别诓我!”
    狐狸眼亮晶晶,他果然是向往的。
    京都马扬都是女子使用,行宫人多眼杂,他想学,得另外找地方。
    宋观澜仔细想了想:“咱们名下有几处田庄,那里宽敞,很适合跑马。”
    去田庄,意味着可以独处,莫说骑马,骑驴他也愿意。
    江暮秋满怀期待。
    半个时辰后,丛青来到车窗外叩三声:“娘子,那个武老爹跑了!”
    宋府绑人的手法和军营里是一样的,结实稳固,武老爹不可能靠蛮力挣脱。
    “怎么跑的?”
    “他用匕首割断绳索,跳车逃跑,侍卫们发了两只空箭示警,他便从山道上跳下去,属下派人去搜,眼下还没有发现。”
    “我知道了。”
    马蹄声远去,江暮秋故作叹息:“哪个接生公会随身带着匕首啊,这个武老爹果然有问题!”
    “匕首有可能是旁人给他的。”
    “您是说有人帮他逃跑?”
    江暮秋悄悄环着她的胳膊,会是谁呢?
    好难猜啊!
    裴氏对武老爹的怀疑是空穴来风,站不住脚,可他一逃跑,间接证实做贼心虚。
    马氏不明白:“我待他不薄,他为什么要害我呢?”
    裴氏摆手:“害你是他坏,别从自个儿身上找原因。”
    莫寻星暗暗点头。
    是她坏。
    马车停在行宫侧门,看见宋府族徽,宫奴们一股脑涌过来。
    一根拂尘挥开他们:“没规矩,都让开!”
    负责接引朝臣家眷的副总管朝裴氏行礼:“见过裴主君,奴是行宫里的副总管刘仁,分给宋府的别院已经洒扫干净,奴这就给您带路!”
    裴氏惦记着马氏的身子:“莫府的别院安排在哪?”
    刘仁为难:“有点偏,别院是瑞贵君安排的,奴不敢插手呀!”
    忍冬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我家主君与马主君交好,住一块也有个伴儿!”
    行宫难得启用,油水也少,他眼馋的很:“贵府别院够大,肯定住得下!”
    就这样,两家住进同一个别院里。
    皇帝和君后的仪仗明日才到,眼下行宫中一应事务由瑞贵君安排。
    夜间,各府主君受邀参加瑞贵君的小宴。
    拾掇妥当,裴氏带着忍冬出门,恰好对面别院走出一群人。
    唇边浅笑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化作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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